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具体便是第二天头晕脑胀分不清南北东西，还不得不被迫接受分崩离析的窘迫记忆。
苏筠顶着眩晕的脑袋，艰难地撑起疲软的身子，从被子里挖出了手机。
好家伙，47条消息。
苏筠觉得脑袋更晕了。
她划开手机屏幕，微信顶上那个“连接中…”的标记转了好一会才停止。
置顶的工作群昨晚倒是安静得很，毕竟项目推进的还算顺利，只有零散两三条信息汇报着进度。
苏筠单眯着眼扫完了汇报的内容，这才发现有个聊天框顶着十几条的未读。
聊天框的那头是姜淼淼——苏筠的好homie。那种微信不回，抖音嘎嘎给你推视频的闺蜜。
她点开聊天记录一看，十几个小视频蜂拥而至，看封面就知道是她昨晚夜店狂放不羁的样子。
……不想回忆。
苏筠僵着手指，强撑着往上翻去，目光蓦地在一条消息上顿住——
「看上他了？」
他？谁？
苏筠眼睛盯住那四个字，竭力动用那不存几分意识的清醒，结果脑袋里还没搜索出个所以然来，清醒就被酒精拍死在了沙滩上。
她扶着晕眩的脑袋等着那股劲儿过去，手上握着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下。
苏筠一顿，身体缓缓直起。
指尖在微信左上方返回键上犹豫了半响，温热的指腹这才轻触到了屏幕。
一个从未见过的微信号显示在消息列表中，头像是一个简单的黑白背影，此时右上角正标着一个未读消息的红点。
他说：「姐姐，耳环在我这，给你寄过去吗？」
姐姐？
苏筠看到这个称呼，昨天晚上破碎的记忆一块块地聚拢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昨天姜淼淼的弟弟带了两个朋友来玩来着，其中有一个长得特别清纯，尤其是那双狗狗眼，又大又圆，看人特别无辜。
她好像还加了人家的微信来着…
苏筠点开聊天记录，消息页面只有两条，顶上的那条还是人家通过她的验证请求。
不过这人叫什么来着？昨天玩的太疯，加了微信也忘顾不得聊上两句……算了。
酒精再一次占领脑袋，突突地拍打着她的神经。苏筠只觉得眼前有好几个星星在飘，她将手机甩在一边，蜷进被子里闭上了眼。
晚点再说。
……
苏筠再次醒来是被一个夺命连环call给闹醒的。厚实的窗帘把外头的光给遮得严严实实，叫人分不清今夕何夕。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来，嗓子嘶哑倦怠：“喂？”
“苏筠筠！来日暮喝酒了！”姜淼淼精神头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昨晚喝到凌晨四点的女人。
“不去。”苏筠闭着双眼，还没从困意的漩涡中恢复过来，更别说起来洗澡化妆出门。“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是几点走的吗？”
“哼。”姜淼淼懒得同她掰扯，直截了当地撂下一句：“十点日暮V03，有弟弟，我请客。”说着也不等苏筠反应，“嘟—”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
苏筠垂下拿着手机的手，把头埋进枕头里，嘴里忍不住嘀嘀咕咕：“年轻人精力是真好啊…”
两个小时后——
苏筠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身着丝绸吊带黑裙，风姿卓越地站在日暮酒吧的门口，任由酒吧暧昧的灯光在她白皙纤巧的锁骨上跳跃。
丰盈的唇角微微勾起，她随手撩了一波长卷发，走进日暮。
没办法，谁叫她也是年轻人。
苏筠跟着服务生来到了V03包厢的门口，隔着一道门墙都能听见里面姜淼淼鬼哭狼嚎的声音。她推开门进去，一眼便见到了坐在姜望身边的狗狗眼弟弟。
无他，弟弟的气质太突出了，就跟个误入世尘的小动物似的，清纯得与这纸醉金迷的酒吧格格不入。
“筠姐！”姜望眼尖，苏筠一进门就被他看见，他摇着手招呼，“来这坐！”
苏筠视线滑过弟弟，视线在不经意间触碰，她循着声走到姜望的手边坐下，感受到若有似无的视线不擅长躲藏，借着灯光萦绕在身侧，她挑起的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筠姐，这是我的好兄弟程子昱，昨天你们见过的。”
“子昱，这是苏筠姐，大美人儿！”
姜望咧着个大门牙情深意切地揽着程子昱作介绍。
没办法，听老姐说苏筠好像是对程子昱有点兴趣，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介绍到位了，不然就要扣他零用钱。
兄弟，那只能祝福兄弟了。
苏筠闻言微微笑着朝程子昱一点头，却眼尖地发现那人白净的耳朵尖逐渐变粉。
嗯？
苏筠悄悄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