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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汤谷扶桑(1 / 2)

靖王府的一处校场

长安城内世家子弟多通五经贯六艺,其中今年骑射最兴,玩出六不少花样,百步穿杨,百步射画中孔雀之目都是再普通的玩法。

现下流行一种不上台面的玩法,不少人给赏钱叫人来负草箭靶于背,若是射箭的人技术平平,射于靶心不穿,人无恙。若是技术不佳,射了手啊腿啊,就是自认倒霉。

要是对方技术极好,有穿石破竹之势,直接射穿后背,就给些银子给伤者或死者的家人打发。

王孙贵族做游戏,有人拿钱取乐,有人拿钱赌命。

这天靖王私下请人比远射,彩头是一间郊外的庄子。文书暖之前差一大间屋子收留蓊城来的难民,这次她随南宫睿观礼,温妍心想也不白活这几日,成全了她。

第一轮,那些奴仆静静负靶跪在地上做工具。等到第二轮的时候那些人被狼狗追逐四处乱窜,不知道是为了躲两条黑背狼狗还是众人的箭雨。沙漏往下滴个不停,就在众人乱发箭雨的时候,高台上的人嬉笑不停,不知是那些奴仆仓皇落逃的模样滑稽还是不停张弓之人乱发一通的样子好笑。

文书暖来不及抢射,只能射飞那些即将射及人的箭。箭无限制供应,陆陆续续有人前来给大家送箭。就在她难以两边开弓之时,一双小手夺了她的弓,飞快地取了她红色染了箭头的箭上弓,截射,速度比风还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半的箭靶子已经没了其他颜色的箭。

“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追兔子追过来的啊。”文书暖伸手捞了一把箭往空中一撒,小丫头就一一接过,截射,逐异,落靶心,三方不落,待沙漏尽,随着一声铜锣,狼狗回到笼中,乱窜的人才瘫坐在地。

“这是谁?”南宫睿踱步过来,压低声音问她。

“你们整个大晋也找不出比她射艺更好的人了。”

她叔公教出来的孩子自然是最优秀。他总说射箭的速度与出剑的速度都要以风为尺,落箭与落剑之处,目光所落之处。世间万物唯快不破。他若敢称第二剑,世间无再第一剑。

南宫睿此刻才真正相信眼前的人不是文书暖。他想着如何赶走她,寻回静寂了很久的文书暖。

孩子突然兴奋地指了指远处:“那也是毛茸茸。”

文书暖没有瞥见什么毛茸茸,人群里一眼看到了个跛子。衣冠楚楚,一副儒雅精致的打扮,即使极力掩饰不足,走起路来依旧有些不稳。

此刻,文书暖觉得可笑。

他竟然活下来了。

一场暴雨临夜,文书暖推开门,眼看着闪电要劈在她跟前,她摔了手里的酒瓶子,指天骂起来。

“停下!他日我必定求祖父拆了你雷神殿。你就该去劈无视天道轮回的那些人!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承担,罔顾他人阴德性命又何必佯装高贵无暇?与小人禽兽何异?”

“小狐狸。”小洛儿揉揉眼睛抱着猫就出来了,“你怎么了?”

“小姑姑。我们去拆屋子。”见着她的惺忪未醒的样子,文书暖又是委屈又是心软。一下子酒就醒了大半。

“你要拆屋子吗?好玩吗?我帮你拆。”她仰起头看向自己,文书暖顿时就冷静了些。

“姑姑。”

“我困。”她只想睡觉,“洛儿要睡觉,你安静!”她仰头冲天上喊。

雷一下就停了,雨势渐小,没一会儿就滴滴答答,如同一曲催眠曲。

第二日晚上,燕如去请了厉春水来品茶。

茶品了一半,等品到昆仑云巅之上寒林的茶,厉春水忍不住道绝。

文书暖将手边的一个盒子推到他面前。厉春水以为是什么好茶,打开却是一截浅棕的树枝,上面那朵火红的五瓣花尤其醒目,树枝看起来已经是枯木的样子,但花却开得十分饱满有生机。

“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他不免有些按耐不住地激动起来,竟然是他未知的东西。

“汤谷的扶桑花。你兄长的六月霜可解了。”

厉冬去在以身试药,沾了少许六月霜的半成品,没研制出解药却差点把自己栽了进去。厉春水一时不知道如何解毒就封住了他的穴道,全身上下行动俨然就不方便,常年携轮椅出行。

“你哪里弄来的?这世间真有扶桑花?”

“自然。”她喝了口茶,“人到不了的地方,不代表不存在。”

“暖丫头,我十分信你。但是万一,我说万一你弄错了。毕竟这东西谁也没见过。”

他是害怕弄巧成拙,它不是扶桑花,救命药成了送命药。没十分的把握,厉春水不敢撤了兄长的金针。

“若是没活成,我给你大哥陪葬。”

“......”厉春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要她的命做什么。“暖丫头,你,你真是的,说什么傻话。”

“请厉先生找个合适的人去告诉我的父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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