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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1 / 2)

密室与外隔绝,不辨天日。文棠身受重伤,清醒的时日少,昏迷的时候多,晕晕乎乎地感觉到有人间断进出,探她鼻息,替她喂水喂饭。但是她太累了,躺在冰凉的砖地上,只觉全身酸软,怎么用力都起不了身,脑袋好容易有片刻清明,但须臾便又陷于混沌。

“小糖,你醒了。”

不知过了多少日,文棠才又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眼就看见阿满欣喜焦灼的脸。阿满端着盛满药汁的碗,几乎要喜极而泣,口中慌乱地不停重复着:“小糖,你醒了。小糖,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文棠想挤出一丝微笑,无奈太过虚弱,才轻微抽动了一下嘴角,便觉头脑一阵晕眩,胸口气闷恶心。

“你伤得太重了,差点就......”阿满伸臂揽住文棠的肩膀,替她稳住重心,哽咽着恨声道,“他下手真重!”

文棠感知全身脉搏无力,筋骨松动,内息凝滞,犹如死水一潭,心早凉了半截,心上叹道:“他折了我的筋脉。”

阿满充满忧虑地望着文棠,嚅动嘴唇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喉头一酸,什么也没说出来,只默默地抹着眼泪,舀起一勺汤药喂到文棠嘴边,小声抽泣着道:“会好起来的,快把药喝了。”

文棠已是虚弱至极,连睁眼都感到费力,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乖乖地张口将喂到嘴角的药水吞咽下去。

阿满配的药中加了山参、灵芝、鹿茸等珍贵药材,药力强劲,本不适宜过于虚弱之人饮用,可文棠已是命悬一线,吊命要紧,便也顾不得那些虚不受补的约束了。幸好文棠自幼习武,身体底子甚好,饮过汤药之后并没有什么不适,渐觉好转起来。阿满见她面色转好,口中“谢天谢地”,悬起的一颗心才落下半边,放下药碗,端起粥碗,预备要喂文棠稀米粥。文棠肚中干瘪,可却没有食欲,微微摇头。

“你已经很多天水米未进了,多少还是吃一点吧。”阿满执着汤匙,将粥喂到文棠唇畔,看着她苍白得可怕的面容,担心地说着,“我只被允许进来一小会儿,待不了多久。”

文棠点点头,心中暗自叹息,明白自己如今还能活着,是有多不容易。她轻轻地将嘴张开一个小口,努力地咀嚼着本就熬得稀烂的米粒。

喝完粥,替文棠擦拭了嘴角,阿满开始麻溜地将各色碗碟往提篮里收。她边忙碌着,边想着宽慰的话对文棠说:“小糖,我刚刚替你把了脉,虽说筋脉阻滞,但却没有断,若是好好休养,还是有机会恢复的。你先安心在这里养着,我看他现在还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允许我进来了。”

文棠微微苦笑一下,心道:“不知那人心里打了什么恶毒的算盘呢!”但她不忍让阿满担心,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阿满不知道文棠的真实身份,只道文棠不过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女侠客。至于这位齐国女侠客,为何会不远万里地从江南到北境,为何会愿意帮她复仇,她不知道。起初,她像是快要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顾不得思考那么许多,只想着有人愿意相帮便好。后来经过月余的相处,多日里的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凭着直觉,她分辨得出文棠是个好人,也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对待的。以心换心,虽说二人属国不同,但她心中亦生出对文棠的绝对信任和单纯的友情来。

“小糖,都是为了帮我,你才......是我连累你了。”阿满低垂着头,想到文棠是因为帮助自己报仇才被连累,心中满是歉疚。

进了药和粥后,文棠精神大为好转,也有了说话的力气。她挪动嘴唇,不知从何解释,许久才道:“其实跟你没有关系。”

阿满听到文棠如此说,心中更加愧疚。在她心中,辅宰之所以囚禁文棠,全是因为文棠帮自己的缘故。目前辅宰中毒未解,不能对她怎样,便将火气都撒在了文棠这位从犯身上。

长期保持躺的姿势,让文棠身体酸软。刚得点劲儿,她就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将腰杆直了一点起来。她抬眼向门口探去,可除了近前有点光亮,着眼可见的远处一片漆黑,不禁皱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在这儿几日了?”

“现下是午时了,可这儿的门被人钉住,又不让点灯,一直黑漆漆。”阿满取了块小毯搭在文棠腿上,说着,“你被关在这儿足有五日了,我是今天才被允许进来探望的。这个鬼地方这么阴冷,没有床,也没有垫子,你就这么躺在地板上,可怎么行。幸好,我带了条小毯子进来,你先将就着,我下次再带点软垫和裘袄来。”

“你明天还可以来吗?”文棠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嗯,我想应该是可以的。”阿满笑答,“那个坏人允许我进来看你,还特意吩咐我带上药。幸好我今日来了,你伤得那么重,不用药可怎么行呢。你放心,他身上中毒未解,我对他尚还有用,我想他应该暂时不会伤害我们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允许我来看你了。”

“若你还能再来,帮我带点树皮来,可好?”文棠压低了声音,轻道。

“树皮?”阿满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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