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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2 / 3)

“能醒过来,便是没事了。”文棠看着郭钰始终不展的眉头,知他担心赵翎,宽慰道。

“嗯。”郭钰答应着,“我先着人送你回公主府去。秀宁你也不用担心,她醒后,我再着人送她回学士府。”

郭钰说得肯定,幽亮的眸子配着微微上翘的眼角宛若天空耀眼星辰,不容文棠拒绝。二人一同走出怀安王寝殿,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并肩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而去。今夜,因为清散了仆婢的缘故,整个王府花园格外静谧,除了他们二人脚踏青砖的吱吱声和被风吹起落叶的沙沙声,别无其他声响。漆黑的夜幕中高悬着一轮清月,悠悠然倾洒出万千银辉,照亮了他俩的脸庞,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怀安王受了这么大的苦头,竟能忍住不发,毅力与胆识确非常人可比。”文棠的声音轻轻的,但在四下无人的花园中格外清晰,“与我初时认识的怀安王真是不一样了。”文棠虽不是很喜欢赵翎这个人,却是真心佩服他这次处事不惊,以大局为重的谋略。

对于文棠话中弦外之音,郭钰并不觉得意外,缓缓回道:“那时候太子因为出身格外敏感多疑,且太子右相一派与皇后左相一派在朝堂中争斗得厉害,文瞻非长非嫡,卷入是非无益,故才不得不隐藏锋芒。他胸有大志,韬光养晦这些年,如今是想一展抱负了。”

“要是太子不倒,他便不可能有机会。”文棠想起前事,嘴角不觉浮上一抹冷笑。

“都说造化弄人,时势造英雄,若是无太子谋反一事,现在也不知是什么局面。”郭钰轻叹。

“时势造英雄......”文棠喃喃念着,心中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一直梗在心中那事告诉郭钰。郭钰与赵翎是那么好的朋友,若是知道会不会失望、难过,可是想到要对郭钰有所保留,文棠心中着实难受。

郭钰放缓脚步,偏头望着文棠,伸手替她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温柔地问道:“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是的,赵翎醒转之前文棠本想告诉郭钰的,哪知被突然醒转的赵翎打断。她定定神,说出了一直梗在心头想说的话:“其实怀安王早对储位有野心,一直苦心筹谋,暗中布局。”

郭钰完全停住脚步,眼眸在瞬间划过一丝难以被人发觉的黯淡。

“太子府琴师宋衍是他的人,他早就从宋衍口中得知了太子勾结胡兹,意欲谋反的事情,却不加任何阻止,而是算好时间精密部署救驾,好立下不世之功。若没有那天大的功劳,他非长非嫡凭什么跟三皇子争?”

郭钰静静听着,脸上早已不见了原本的笑容,双眉紧蹙成一团,沉默不语。文棠突然有些后悔,要知道郭钰与赵翎是从小长大的挚友,太子叛乱当夜,局势如此紧急,赵翎分身乏术时却还记挂郭钰安危,及时遣人到大理寺报讯,可见二人兄弟之情甚深。也是顾忌这一层,文棠才一直犹豫着,迟迟未将这事告知郭钰。现下,她将赵翎欺瞒一事如实告知,不知郭钰心中会如何难受。可是,如今赵翎与皇后左相一派争得激烈,看样子定襄侯府终是难以置身事外的,她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告诉郭钰真相。

文棠心中忐忑,眼睛直盯着郭钰,喉头如重千钧,不知道该往下接着说什么。哪知郭钰这时却开口道:“与我猜测的差不多。”

“你已经猜到了?”文棠努力克制着惊异的情绪,可微颤的声音中仍然难掩心绪起伏。

郭钰沉重地点点头,身体向后微微倾斜着,微仰着头看向漆黑深邃的远处,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解释道:“当年我就有所怀疑,也曾当面问过文瞻。他当时向我解释,识得太子府内一位戏伶,那戏伶于叛乱当夜向他报讯,所以他才得以及时遣人到大理寺通知我。”

“你当时就信他了吗?”文棠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我当然想要相信他,可......”郭钰又叹了口气,道,“我暗中着人去查那位戏伶的底细,可无论怎么查,都只能查到他五岁之后的事情,他真实的身世来历竟然无迹可寻。若没有皇亲贵胄或是位高权臣的筹谋帮助,是不可能隐瞒得住的。”

“他就是宋衍,本是欢山县人,因边山之乱而流离失所,逃难到京城后被灵霄寺收留。”

“原来是欢山县人。”郭钰亦将查到之事和盘托出,“宋衍五岁入京,前情不详,在为太子府乐师前,一直住在灵霄寺中。他琴技天赋极高,虽隐于寺中,可还是有不少官宦富贾知道他的名头,不乏邀宴之人。在入太子府几年前,他因心气高傲得罪了一位权贵,引来杀身之祸,幸而最终有人替他解围,有惊无险。而这贵人究竟是谁,也是查无可寻。”

“这位贵人就是怀安王?”

郭钰看着文棠,眼神忽亮忽暗,很是复杂:“我以搜查胡兹奸细的由头,向灵霄寺主持要来了近年日常香众的名单,发现正是自宋衍入太子府三年前起,怀安王府的人便会常到灵霄寺捐赠香火。而太子叛乱后,怀安王府的人就鲜少去了。而对于那位宋衍,我亲自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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