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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女侠(1 / 2)

杜微收起伞,站在紧闭的门扉前沉默了半晌,雨珠子顺着伞面滑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水渍。

她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方才微笑着推开门走进去:“公子,我回来了。”

“回来了,吃过了吗?”颜泠玉半倚着床头,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几封信,见她回来了,忙放下信问道。

“哪里闲工夫吃饭啊,”杜微把伞又重新靠在门后面,“今日许郎中义诊,来他们家药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队伍都排了半条街,等我抓完药饭馆子都歇业了,况且,就算是城西,东西也不便宜,尤其是今日,一个包子都卖到了三文钱。”

“三文钱就三文钱,也总比饿着好,饿坏了胃那可就不止要花这么点儿了。”颜泠玉劝道。

“要真是这样我也就买一个了,关键是我刚要掏钱的时候,卖包子的看我面生,硬是说他那包子五文钱一个,不买就走开些。明明排在我前面的那人付的就是三文钱,他以为我没看见啊。好家伙,给我气的,”杜微放完伞,走到书架旁边拿了一张书院里通用的饭票,“算了,不说这些了,公子,您还没吃饭吧?现在厨房那边应该还能剩几个菜,我去拿些。”

“先别急,你来瞧瞧我这边的小几上放的是什么?”

杜微走过去一看,那张昨日里才被他们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小几不仅被擦的干干净净的,上面还放着一个熟悉的红木雕花食盒,打开食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四碟未动过的小菜和一碗白饭。

“公子,您病还没好呢,怎么出门啦?”杜微一喜,随即又担心起来,“而且外面还下着雨。”

“我感觉好些了,别担心,我真不是瓷娃娃,”颜泠玉笑笑,“我已经吃过了,你也快点儿吃吧,这饭拿回来好半天了,别等凉了。”

杜微闻言,也不再说什么,端起饭菜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那许郎中和颜泠玉的痼疾。

“对了,我父亲那位友人,听说前不久已经从河州回来了,我打算明日就去拜访他,”颜泠玉拿起信件,指尖滑过泛黄的纸张,垂下眼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雨下了一整天,今日的街道上还有未干的水痕。日光清透,落在一个个小水洼上,泛着淡金色的光,映的整条街都亮堂堂的。

“珠儿,快过来和我一块儿踩水,可好玩儿了!”小虎啪哧啪哧地在积水里踩来踩去,溅起的水花把他的衣服、鞋子全都沾湿了。

“不去,我的书还没看完呢,”珠儿撇撇嘴,手里的二手连环画册又翻了一页,“而且衣服湿了,我外婆又该说我了。”

小虎也停下来,走到她旁边:“那要不我们去书院后门那边听他们背书?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

珠儿撅起嘴巴,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不去,我外婆不许我去,她说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女孩子就应该绣花做饭。”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外婆的话了?”小虎也急了,他瞅了一眼她手中的连环画册,“你外婆还不许你看这个呢,你还不是看?走吧,你不说,我不说,你外婆绝对不会知道的。”

珠儿依旧没起身,她把手里的画册放到一边:“但听人家念书,听会了几个句子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参加科考,连字也就认得偷学来的那么几个,而且长大了还不是又要和我娘、和我外婆一样嫁人,忙活一辈子。”

小虎听罢,一脸目瞪口呆:“珠儿,你好厉害,竟然想这么远。”

珠儿白了他一眼,手里的连环画册又翻动了一页。

“你们既然不打算去听人背书,不如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可好?”二人正说着话,杜微就从巷子后面走了出来。

她刚到陆大人,也就是颜泠玉父亲的那位旧交家中递了拜帖。

但很不巧,陆大人最近染了风寒,不宜见客。

闲来无事,她便到这里来转转。

珠儿仰起头看她,杜微笑笑:“我可不是偷听你们说话,只是我们刚好路过。”

“好啊好啊,”小虎一听有故事,也不管什么说书不说书的了,“不过大哥哥,你要讲什么故事呢?好多我和珠儿都听人家讲过了。”

“放心,一定是你们没听过的。”说着,杜微取下腰间别着的一把折扇,哗啦一抖,坐到枣树下面就慢悠悠讲起来了,“这是一个关于平京女侠的故事。”

“话说,景明年间,一向繁华安定的平京城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兵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名李伯年,年四十有余,仵作验过说是因感染了时疫而亡。死状可怖,面色发青,口鼻糜烂流血,尸身肿胀发紫。但大理寺的人只是草草记录,就让该官员的家属把他收葬了。

“死者的女儿质疑,父亲一向不爱出门,如何感染时疫?

“但无人理会。

“李小姐击鼓鸣冤,要求彻查此案,但一个月后竟不幸落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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