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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安排(1 / 2)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侍从来报,叶鼎之醒了,萧若风和东方既白披衣起身,暮初在前面提灯引路,两人披着大氅先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同在一个房间里的还有一直住在这里的狮子们,被吵醒的劫财和劫色卧在墙根底下懒洋洋地朝进门的人瞥了一眼,动动尾巴圈住了两只沉沉睡着的幼崽。

叶鼎之虚浮无力地靠在迎枕上喝水,浑浑噩噩的脑海理了半天才稍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见萧若风和东方既白过来,他恍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师父……”

“不着急,我先给你把个脉。”东方既白在床沿坐下,翻过他的手腕诊脉,“这回伤得比上回还厉害,王一行替你回青城山求药去了,这段时间你好生歇着,什么都别管了。”

叶鼎之听着她的话,又看向身后的萧若风,后者对他微微点头,他回过神后长舒了口气,“是青王伤的我。”

这一点萧若风已经着人打探出来了,只不过青王能打伤叶鼎之这种说法,听起来比青王吃那一堆不可描述的药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青王有些不对劲。”叶鼎之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本来是坐在护送龙骨的马车上的,青王昏迷许久,一直是内侍在近身伺候。那日青王终于清醒,我去拜见的时候……便觉得青王看我的眼神格外诡异,他似是不认得我了,又好像认得我,看我的目光就像另一个人。”

东方既白微微皱眉,“然后他就伤了你?”

提起他的伤,叶鼎之有些惭愧又有些费解,青王养尊处优惯了,所学的武功都是花架子,他没有防备,突如其来的掌风叫他震惊不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掌从官道上打落,滚下了山崖。

萧若风沉吟了一下,“你觉得他这一掌的功力有多高?”

“可与昔日的诸葛云相较。”叶鼎之思忖片刻,“甚至还要往上。”

“你确定那是青王本人?”除非这么多年来青王都在扮猪吃老虎,不然只有换了一个人才能解释得清楚。

叶鼎之仔细思索着当时青王身上的细微之处,“我一直在车队之中,青王的马车上除了小内侍进出以外没有别人。”

东方既白的眉心拧得厉害了,萧若风听后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良久,她起身道:“我去一趟青王府。”

“你不知道青王府在哪儿,我与你同去。”萧若风道。

东方既白想了想,没有拒绝,交代暮初照看好叶鼎之,便和萧若风回房各自换了轻便的夜行衣。

两人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离开了学堂,萧若风一边轻功掠过飞檐,一边轻声道:“万一它和澜江水神一样残念附身在其他生灵体内……”

当初那个姓尹的普通老百姓,甚至在魔蛟未死的时候就被附身了。

“魔蛟的断角都找回来了,就算有残念,也不能离开蛟角太远,青王回京的时候我们还在秦岭,何况王一行还给蛟骨除了魔。”东方既白抿了抿唇,“可这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也许是魔蛟和普通的青蛟还有些迥异之处。

青王府在皇都的另一侧,像是为了防止几个封了王的皇子起冲突似的,景玉王府和琅琊王府城东,青王府在城西,落羽王府在城南,从学堂出发,足足跑了三炷香才跑到。

眼见青王府就在不远处,前面忽然拂来一阵风,萧若风刹住了脚步,东方既白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人震惊一人皱眉地看着面前出现的白袍老人。

老人手捧拂尘,微笑地立在院墙的瓦片上,夜风吹鼓着他的袖摆,恰似即将羽化而去的仙人。

萧若风敛起震惊之色,袖手行了一礼,“见过国师。”

东方既白挑了挑眉,视线在国师身后的青王府里打了个转,再看这位国师的眼神就有几分了然。

“小王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出现在此的齐天尘笑呵呵地抬了抬拂尘,虚行了一个礼。他又看向不为所动的东方既白,一双如少年人般澄澈的眼眸里笑意更深,“天外来客,贫道神交已久,奈何今日才得缘相见。”

东方既白迟疑了一下,“可我不认识你。”

齐天尘微笑道:“贫道认识姑娘却有九九八十一天了。”

萧若风心头跳了跳,那不就是国师从昏迷到醒来的时间么?

东方既白一脸狐疑,齐天尘却理了理道袍手捧拂尘微笑道:“贫道备了些许粗茶,不若二位随我移步一叙?”

他们原本定下次日去钦天监拜访国师,没想到次日是次日了,却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请到了钦天监的内阁高台上。萧若风看着阁楼中央巨大的璇玑仪,料想这里就是钦天监的重地观星台了。

夜半无人,只听风声呜咽。齐天尘在二人对面落座,袖手一摆,两人面前的桌案上出现了两盏汤色鲜亮的热茶,“请用。”

只看茶碗中根根立起的茶叶就知道这是一盏好茶,东方既白瞅了一眼,勉为其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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