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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1 / 4)

亏她方才还在想着久别重逢的开场白,现在又在这儿搞伪装,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早把自己忘了。

松开一直捏着鼻子的右手,林夏惜伸了只手出去拿东西,手臂上布满红色斑点,肿胀得比她原来的尺寸大了一倍。

她赶紧缩回来,裹着被子接过纸笔,在被子里写完后再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周予北拿过单子走了。

呼——

林夏惜冒出个脑袋呼气。

抬眼看去,注意到坐自己对面的是个稍上了点年级的大伯,穿着泛黄的白大褂,握着手里的保温杯,正笑容和蔼地看着她。

“今晚吃了药,再吊两瓶水,明儿早就差不多消肿了。”

“谢谢。”

简单聊了几句,罗老医生说完她生病的情况后,看了眼门口,又笑了起来,把话题转到了她和周予北身上。

“那小伙子能处,顶着这天送你这个小姑娘到这儿来……”

听到周予北折返的声音,林夏惜赶紧嘘嘘嘘让老医生别再说了。

老医生嘿嘿笑着,说了句有福气的小姑娘,便起身拿着保温杯出门泡茶去了。

-

屋外雨依旧下着,没有渐小的趋势,渗在老旧脱皮的墙上,木窗子被风吹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村庄里自是没有城市的那种医疗设施,或者电脑之类的现代设备,别说电脑了,连网都没有。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小诊所,平层瓦房建筑,整个房间就这一张单人病床,翻个身都咯吱响得厉害。

她醒来时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还是瞅见了水泥墙上用黑色笔写的大大的“医院”二字。

煤油灯昏暗,被风吹得微微闪烁,照亮这不太不小的空间,面前的深蓝色布帘被洗得泛白,透过飞起的一角,林夏惜看到了不远处的周予北。

林夏惜早已经自个儿回了病床上。

这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隔着对角线那么远的距离,她依旧裹成球坐在病床中间,而周予北则靠在角落边上,看着窗外出神。

两人皆一句话没说,林夏惜没有主动搭话,一来,是自己这幅样子,只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二来……

是为了报他问她名字的仇。

她记到上一次被他问到名字时,面前的人还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右臂上别着红色的袖章,他翻阅着手上的迟到册,走了过来。

林夏惜头低得很深,听到他的询问,才抬头看去,先是被清晨刺眼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才看到她面前站着的人,是周予北,第一次见到的周予北。

原来无论过去多久,他从来都不会注意到她,无论是初见,亦或是重逢。

她永远都只是那个在校门口迟到罚站,还被班主任忘了领回去的小透明林夏惜。

……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小了,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在窗边,周予北将视线转回了病房内。

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进入了梦乡,头上裹着的被子滑落在床边,脸上的红斑和肿胀都消了不少。

她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微微颤动,像只炸毛后被主人安抚蜷缩在一侧的小猫,不能被打扰。

/

一瓶水吊完后,护士轻声将她唤醒,林夏惜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看着散落开的被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四周并没有周予北的身影。

再看了眼自己,果真如老医生所说的,吃了药打完吊瓶睡一觉就消肿了,只是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不太好看的小红点,以及她抓痒后破开的伤口,用点消炎膏涂上即可。

“可以走了。”护士姐姐轻声对她说。

林夏惜推开被子下床穿鞋,床头边搭了件灰色的外套,不免看向了一旁正在收检的护士,后者对她笑了笑。

“……谢谢。”林夏惜不再客气,穿上了床边的外套,很宽大,戴上帽子,足够罩住她整个人,林夏惜心里再次感激万分。

门被推开,她以为是周予北进来了,赶紧拉上拉链遮挡,结果来人是许一舟,来带她这个第一天到就被送进医院的“可怜兮兮”的组员回去的。

只能说,闻之想笑,见之更想笑。

“哎。”林夏惜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走吧。”

-

窗外的天色透了进来,已是清晨,雨也已经停了,从昨晚半夜折腾到早上,虽然在病房睡了一两个小时,始终是睡得不踏实。

一回到住宅屋,林夏惜就一头栽进了自己的床里,一觉睡到了黄昏,空了一天的肚子将她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像是掐着时间,等她洗完澡出来在客厅里逛悠有没有什么吃的,许一舟就敲门来了,他是来亲自登门道歉的,昨天他送的扎啤里有很多水果的果肉,其中就有草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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