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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名1(1 / 3)

风夕来到东宫满一个月时,东宫的宫人们仍然拿不准,这位半鬼之囚在太女殿下的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自荆南棘请来李遐年治好风夕的“顽疾”后,风夕终于脱下了那身囚服,穿上了太女殿下命人新制的衣服。

虽是新制的,但有小厮仔细查看过,不过是同自己一样的粗布棉衣,并非什么绫罗绸缎,只是穿着他身上,便莫名比旁人都好看罢了。

风夕也始终住在那间狭小的柴房里,虽然太女殿下已命人修葺清扫了一番,却没有让他搬去别处居住的意思。

柴房再怎么修葺也难免简陋,里头除了基本用品,只有一本娃娃学字才看的千字文,和一把木质的长刀。

殿下再没亲自踏足此地,而风夕也每日闭门不出,大半个月都见不着一面。

看上去,殿下待风夕,的确与旁人不同,却又谈不上有多特别。

她对他好,可明明还能更好。

宫人们每至茶余饭后都会讨论,这位风夕小哥,究竟是得宠了,还是没得呢?

他们得不出结论,只能归于一句:贵人心难测啊。

宫人们不会知道的是,每至深夜子时,风夕都会离开柴房,悄无声息地来到承恩殿,将自己临摹了一整日的字帖呈给太女殿下。

学习读书写字,是荆南棘给风夕下达的第一项任务。

风夕学习的第一个词是自己的名字,第二个词则是荆南棘的姓名,荆昭。

看着她亲手写下的字,风夕问:“‘昭’是,什么,意思?”

荆南棘回答:“黑夜破晓,日光东升,即为‘昭’。”

他想了一会儿,说:“明白,看见太阳,的时候,就能看见,你的名字。”

她微微一愣,迟钝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学了有半个月,荆南棘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教授了风夕两个新的字。

生,和死。

那夜的学习出奇得顺利,她根本不用解释,风夕便能明白这两个字的涵义。隔日,他便当着荆南棘的面,有史以来最快速地默写出了这两个字。

荆南棘无比欣慰,知道自己果然又猜对了。

她道:“这半个月来你的进步非常快,也已经掌握了写字的方法,往后就不需要孤亲自督导你了,你自己便能学得很好,不必再夜夜过来了。”

风夕得到夸奖,原本很是开心,眼睛亮晶晶看着她,听到最后半句话,却蓦地垮下了脸。

她将他的小表情看在心里,又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只要不过分,孤都能赏你。”

风夕思忖半晌,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想要?”

他却道:“你,给不了。”

荆南棘愣了愣,旋即又笑了出来。

“那你便等着瞧瞧,这世上的好东西,有什么是孤给不了你的。”

·

隔日,荆南棘像平时一样天不亮便早早起床梳洗,精神饱满地入宫早朝。

只是这天临走前,她却多嘱咐了忍冬一句:“等会儿给师尊传封信,让师尊送些度厄门特质的金疮药和止疼膏来,要快。”

忍冬问:“是风夕练刀时又受伤了吗?”

荆南棘摇了摇头,“按孤说的做,下了朝你就知道了。”

忍冬一头雾水地目送殿下走出东宫,按她所说的写了封加急的信,让飞鸽传去了望仙山。

很快,度厄门的仙鹤亲自背着一大包瓶瓶罐罐的药膏飞到了承恩殿前。

忍冬唬了一跳,没想到李掌门会送来这么大的量,心中越发困惑,到底是谁要用这等分量的药?

就在此刻,宫门外突然炸开了锅。

“殿、殿下回来了!被抬回来的!”

“让开!快让开!把太医叫来……等等!记得要女医!!”

忍冬身子一颤,着急忙慌地冲到宫门口。但见早上出门时还精神抖擞的太女殿下,此刻面色惨白地俯身躺在担架上,头冠散乱、朝服破损,背上大片血渍,凄惨至极。

领着人将太女送回来的是武帝身旁贴身伺候的邓公公,忍冬慌忙拽着公公的衣袖,声音颤抖:“邓公公,殿下这是怎、怎么回事?!”

邓公公长叹一口气:“殿下今日在朝上求圣上释放罗刹族罪徒,触怒了圣颜,被罚了三十板子。你快去度厄门找李掌门求些治外伤的仙药来吧,这三十板子可一点水都没敢放啊。”

“药、药已……”

忍冬说了一半突然收声,转而道:“奴婢这就去求药,多谢邓公公。”

·

女医官为荆南棘处理伤口,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盆盆血水从承恩殿端出来,床榻旁满地染血纱布。破碎的朝服被血浸透后黏在伤口处,撕下来的过程如同剥皮,好不容易清理好伤口,李遐年寄来的仙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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