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前脚刚与维族少年离开，后脚厨房门就被赖小六推开。
“小妹妹，哥哥可想死你啦！”赖小六淫笑着走进来，发现空空如也的厨房，大声喊叫：“人呢？王麻子，你不是说她没醒吗？”
王麻子囔囔：“没醒啊，我刚来看的时候，还没醒。”
赖小六指着断掉的绳子，骂道：“王麻子，你傻吗？小娘皮跑了。”
王麻子点亮气死风灯，放到灶台上，捡起地上的绳子察看断口。
赖小六狠狠地踹一脚柴垛，瞧着蹲在地上的王麻子。
“绳子是用刀割断的，王麻子，你竟然还给小娘皮留了把刀？”
“不是我放走的，”王麻子嘟囔一句，“人是我抓的，怎么可能故意放她走。”
赖小六看着地上的痕迹，走到厨房后面的半墙，指着墙头。
“这里有脚印，从这跳出去的。肯定没跑远，叫兄弟们起来给我搜。”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远光灯一蹦一跳地朝农场过来。
赖小六惊呼：“不好，老大来了。”
“怎么办，快去找马哥？”王麻子神色紧张。
马堂华早就听到汽车声，快步从房间里出来，打开农场院子的栅栏门，站在门口迎接来人。
两辆汽车一直开到场院中间才停下。
车门打开，先是一只皮鞋从车里踏出来，紧接身穿皮裤皮衣的中年男人，才完全走下来。
“老马，你说弄了个新鲜货？”
中年男人声音粗哑，语调平淡，却极具压迫感。
马堂华点头哈腰，谄媚笑道：“绝对新鲜，还是个学生妹呢。”
付贵阳把墨镜摘下来，骄矜地点点头：“让弟兄们先吃饭休息，过几天要交一批货。老马跟我走一趟风谷。”
马堂华一边腹诽，装什么逼，大晚上的还戴墨镜，也不怕踩沟里。
一边殷勤地引着付贵阳往屋内走：“老大，风谷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地图上都没标注的地名。”
付贵阳冷冷地瞥了马堂华一眼，“去了就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这批货质量怎么样？”
“老马办事，您放心，用的麻醉枪，皮子一点外伤都没有。”马堂华胸脯拍得砰砰响。
付贵阳缓缓颔首：“行，整理干净，能卖个好价钱。”
马堂华：“嘿嘿，老大，其它货也一起交易？”
付贵阳没吭声。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插嘴道：“什么其它货，马堂华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归你管的事情，操哪门子的心。”
马堂华听到声音勃然变色：“曹泰，我跟老大汇报业务，有你屁事。谁的拉链没拉好，把你这个小头鸟露出来了。”
曹泰嗓门震耳欲聋：“老大，你评评理，那边明明是我负责，老二天天惦记着，他就没憋好屁。”
“你叫谁老二。”马堂华气狠了，眼睛一瞪就要动手。
他在组织里排行老二，但非常讨厌别人叫他老二。
平常大伙知道他的脾气，都喊他马哥。只有排行老三的曹泰，有事没事就戳他肺管子。
曹泰嗤笑一声：“咋，不叫老二，你想当老大？”
“好你个曹泰，终于把自己的野心露出来了。”马堂华余光瞄着付贵阳的表情，“老大，我早就看出曹泰有二心。”
付贵阳见两人不和的表现，露出满含深意的笑容。
手底下的人要是抱团，他这个老大也当到头了。
他摆摆手，随口打圆场：“都是自家兄弟，以和为贵。见面就呛呛，以后怎么合作赚钱。行了老马，弟兄们还没吃饭呢，先安排晚饭。”
马堂华喘着粗气，朝门外喊：“麻子，把手把肉和抓饭都端进来。”
没等来王麻子的饭菜，反倒是赖小六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马哥，不好了，小娘皮跑了。”
马堂华唰地站起来：“跑了，跑哪了？不是说麻药劲没过，还昏着吗？”
王麻子怯懦地跟在赖小六身后，哼哼唧唧：“从厨房后墙翻出去的，有三个人的脚印。”
曹泰一脚踩在凳子上，咧着嘴哧哧笑：“老二，抓个鲜货还能跑了，越来越长进了啊！”
马堂华的脸瞬间涨红，瞪了一眼曹泰，咬着牙对赖小六恶狠狠道：
“让兄弟们按着脚印痕迹去追。光新农场总共也没有几户人家，挨家挨户地搜。谁敢收留藏匿，老子给他点天灯。妈的，我还就不信了，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的地方，还能让个小娘皮跑了。”
赖小六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叫兄弟们出去找，让麻子给老大做饭。”
付贵阳一挑眉毛，似笑非笑道：“小六子去吧，搜仔细一点。”
王麻子蔫蔫地蹭出门口，跑到厨房，给灶头点火，将羊排羊肉一股脑地倒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