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并没有几天就过年了。这几天中，家里的日子很是太平。杨薇和格洛瑞亚不互相理睬，倒也不惹事，大家心平气和地过着日子。
腊月27日那天，蒋观音拉了个小行李箱，走出了罗林和杨薇家。总要先回家里看看，这是她来回想了很久得出的结论。
她对杨薇和罗林一直谎称自己不是本地人，而是邻省人，其实她的家就在本市，她已经有大半年没回去过了。
不用说，久没有人居住的屋子，自然是落满灰尘。卧室她只是打开门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回到客厅，掀开沙发上罩着的床单，她就躺了上去，盖着身上穿着的羽绒大衣，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在沙发上愣坐了一阵，才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站在窗口看了会儿院子，然后将沙发上的床单罩好，拉着行李箱就走了出去。
“妮妮。”蒋观音进了门，看到门口冲她摇尾巴的小狗，叫着它的名字。
她把狗抱进怀里，往屋内走。
“你爹地没把你送走，就出发了？”她一边抚摸着小狗，一边跟它说着话，“咱们给他发个信息吧。”
“我进门了，妮妮还在。”她发了条微信。
不一会儿，对方回复：“方益来接它，这会儿快到了吧，门口有我给妮妮准备的东西，一个大兜子。”
蒋观音看了眼门口，确实有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我想既然我到这儿了，就不用把妮妮送出去了，我可以照顾她。”
“都安排好了。而且这样，显得我邀请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帮忙看狗。”
“好了，反正他快到了，我跟他说吧，你别管了。”
才说到这儿，门口就响起按密码开锁的声音。
方益打开门，看到蒋观音很是惊讶：“哎，你……”
“嗯，过来住几天，临时决定的。”蒋观音站了起来。
“哦，我是来接妮妮的。”方益点了下头。
“我才给珞珈发微信，说我可以来照顾妮妮。”
“哦，他怎么说。”
“他说你快到了，所以我就想当面跟你商量一下。”
“那，也好，反正有人管妮妮就行了。”方益倒也没坚持，他伸手抚摸跑过来迎接他的妮妮。
“那我就回去了。”方益一直站在玄关，都没往屋里走。
“我跟你一起出去，顺便遛下妮妮。”蒋观音看到狗绳在门口的鞋柜上，就先给妮妮栓上。
走到外面，方益并不着急离开，而是点了一支烟。他递给蒋观音一支，蒋观音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没有接。
“我记得你是……”没等他说完，蒋观音笑着摆了摆手。
“我听珞珈说你在给人家做家政？”
“嗯，做保姆，住家的。”蒋观音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家怎么样？相处得还行？”
“挺好的。”
“嗯，那就好。”
“方益走了，妮妮留下了。”遛完妮妮，蒋观音拿出手机跟那边汇报着。
“那你受累了。”
“没什么。你那边什么情况，回得这么及时。”
“快上飞机了。”
“还没上飞机？”
“晚点了。”
“哦，这样啊。”
“你晚上吃什么，以为你不来的，也没给你准备什么，你搜搜冰箱看能做点啥，明天去超市补充点。”
“不想做饭，等会儿找点乱七八糟的零食吃。”
“那也好，家里零食倒是不少，你自己找，想吃什么吃什么，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哦，对了酒也随便喝。”等了一阵，大概是对方才想起来，补充了这么一句。
蒋观音拿起一片薯片，觉得还是吃不下了，她又扔了回去，把周围吃光的包装袋收拾了一下。突然，她脑子里闪现出白天那一幕，方益递烟给自己，
“还真的有点想呢。”她去客厅卧室和卫生间找了一圈，并没有收获。
“画室会有吧？”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进去也没什么。
果真画室是有收获的，除了烟还有打火机，还有槲寄生。
那副画就在那里，珞珈曾经那么执意的要送给自己，自己又那么执意的不要。
“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要那幅画呢？讨厌它？讨厌它什么呢？”蒋观音点了一根烟，开始剖析自己，然而却没什么结果。
首先她不讨厌这幅画，就是单纯不想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倒是珞珈为什么坚持了那么久要把它送给自己？不过以自己对珞珈的了解，他大概也没啥特别的原因。算了吧，还是不再纠结了，赶紧把画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蒋阿姨，我想死你了。”正月初九的傍晚，蒋观音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