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跟珞珈的通话，蒋观音心头又涌现出那种莫名有些焦虑的情绪，为了排遣这种感觉，她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小说阅读软件。
因为读小说，蒋观音睡得有点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昏昏的。她照例做日常的打扫，期盼赶紧熬到午休，到时候小睡一下就好了。
然而，没等熬到小睡，蒋观音就精神了。当姜白在她眼前走过时，她恍惚看到了杨薇。不，更确切的说是她离职之前那个时期的杨薇。她也终于搞明白了，自己这些天的不安情绪的由来：姜白大概率是怀孕了。
蒋观音在休息日，和珞珈一起去赴了个约，地点是三春的酒吧。
之前珞珈跟她说，三春想见她。
“要干嘛？”她问。
“他不说，就说约你出来见一面。”
“不想去。”
“那好吧。”
然而，后来她和珞珈又嘀咕了一下，觉得去见一面也无所谓，于是就定了下午酒吧人少的时间去看看。
“呦，多年不见。”三春看到蒋观音，眼睛闪了一闪。
“是啊。”因为拗不过珞珈，蒋观音穿了珞珈给她买的名牌服装和手包，还化了个淡妆，加上她胖胖的身材，她看起来像个阔太太。
“结婚了？”三春不确定地问。
蒋观音看了眼珞珈，她知道珞珈跟三春的联络并不多，更不会在背后八卦自己，但是方益难道没和三春说过自己的情况吗？
“哼。”蒋观音含糊着。
“老公是做什么的？”
“嗯。找我出来，有什么事？”蒋观音干脆直奔主题。
“想你了，想看看你呗。”
蒋观音和珞珈一起翻了个白眼。
“真的，特别想你。”
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有钱人家的太太，想跟她借钱。蒋观音剜了一眼珞珈，既后悔来赴约，又后悔打扮得这么“贵气”。
“你还记得李陵吗？”三春有扯了些有的没的，终于进入了主题。
“谁？”蒋观音一下子真没记起。
“就是那个法国籍的匈牙利人。”
“哦，他呀。”蒋观音终于想起，那是多年前，还是征人乐队时期，他们认识的一个别的乐队的成员，“他名字还是我帮他起的呢。”
“对，就是他，他说想找你。”
“干嘛？”珞珈问道。
三春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如果你想见他，我就约他晚上过来。那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忙。”三春知道，蒋观音和珞珈两人得嘀咕一下，他干脆给他们让出时间和空间。
“他说的是谁？”珞珈完全不明白。
蒋观音想了一下，那时候珞珈和外界沟通还需要自己这个翻译，所以他不记得也不奇怪。
“一个外国人，有个乐队里面的，有次几个乐队说聚一聚，你说想去感受一下的，咱们就去了，那次认识的。”
“他说他是法国籍匈牙利裔，说想起个中国名字。”
“我喜欢孙悟空，决定姓孙。”那个外国人说道。
蒋观音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应该是喝了点酒，就有点飘飘然，话也随口而出：“你是匈牙利人，应该姓李。”
“为什么？”
“匈奴听说过吗？”
“知道一点。”
“有种说法说，匈牙利人有一部分是匈奴迁移过去的。”
“是吗？这么神奇吗？”
“我们汉朝有个将军，叫李陵，跟匈奴打仗的时候战败被俘了，他留在了匈奴，还娶了单于的女儿。匈奴人本来都是红发绿眼睛，后来和汉人混血，生出了很多的黑发黑眼睛，就像你这种，然后这些人都自称是李陵的后代，就是这样。”
“Really? So interesting. Intéressant.”
后来他就干脆叫了“李陵”。
珞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印象。”
“那就把他叫过来见一下，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于是，蒋观音很快下了决定。
“可是三春是怎么回事儿？他不知道我在做住家保姆吗？”
“他知道不知道，我还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方益跟他提过没有，不过他那人就那样，总爱胡说八道。”
蒋观音点点头，三春确实是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