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他的元神。他还记得迟让小时候，他第一次查探他元神的时候，被血色西风冻得浑身发抖的场景。然而这次，他一点赤红色都没看到。
他看到的是，三个容貌相似的男子齐齐地看向他。
玠风狠狠一怔，心中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们是，是酉泽三兄弟……”
他一时竟想不起他们三兄弟的具体名字，脑子如同被冻住般完全转不动。良久，他艰难地抓住一个念头：“迟、迟让呢——”
不知道是三兄弟中的哪一个用迟让的身体回答说：“他死了，我们一同斩杀了辛义，也就是饴风。他自愿把他的身体让给我们，条件就是对你宣誓效忠。”
属下代表金族斧钺之都，向人神宣誓，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恭敬且忠，不违此誓。
玠风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为什么呀？
对方回答：“因为他要帮助你得到人神之位，这是我们宣誓效忠的条件。”
过了很久，玠风终于觉得自己似乎能思考了：“凭什么？你们三兄弟已经死了，按族谱他就是下一任尊主，为什么他不自己对我宣誓？”
为什么呀？
这次对方没有说话，嘴角始终带着笑容。鬼刀回答他说：“你能理解他吗？我能。”
鬼刀摸着手中布满缺口的、已经不再锋利的刀，忽然大哭道：“我和他都是犯下大错、不可饶恕的人，你知道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有什么选择吗？赎罪，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来赎罪。”
玠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变了调：“赎罪？他这样就是赎罪了吗？！”
鬼刀惨笑：“罪人有两种，一种会努力地活下来，尽可能地弥补；另一种死不承认，却用性命来赎罪。”
玠风狠狠愣住，他忽然想起花霖说过的话。花霖说他骗了迟让，迟让信了所以才愿意帮他。他想，花霖，他真的信了你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