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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杖(1 / 3)

崇文帝沉凝着脸从内间出来,没走几步便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父皇!”顾嘉善扑到崇文帝怀里。

崇文帝缓和脸色,接住她:“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怎么过来了?”

顾嘉善退了一步,吐了吐舌:“儿臣久不见父皇,想您了嘛。听说父皇往华春宫这边来了,忍不住想来看看。”

崇文帝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你呀!”

顾嘉善瞅着崇文帝的脸色,斟酌着开口:“对了父皇,怎么六妹也在?”

听到顾让,崇文帝神色一厉,对顾嘉善道:“父皇今日有事处理。你先回去,朕改日再去看你和你母妃。”

顾嘉善看他一听顾让就变脸如变天,心说坏了,摇着崇文帝的手撒娇:“不嘛不嘛,儿臣就想今日陪在父皇身边。”

崇文帝很吃她这一套:“好,那你在一旁坐着。待会儿要是被吓得哭鼻子,朕可不哄你。”

“哼,儿臣已经长大了,早就不爱哭鼻子了。”顾嘉善面上说着,心里却闪过不安,余光瞥着还站在原处的顾让,觉得崇文帝这次似乎真的要动真格了。

她一收到福远的通知,顾不得惊诧,就连忙赶到华春宫,在门口就远远看到顾让站在正堂中央,旁边还守着一众宫人,似有看管之意。她刚走到顾让身边,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崇文帝就一脸怒容地出来了。

她隐隐觉得这事儿不对劲,顾让实在不像是会对顾谦动手的人。可是她又转念想到前几日上书房的事,顾谦确实做得太过,顾让一时气愤也说得过去。

她思绪翻转之间,崇文帝已坐到主位上,朝顾让道:“跪下!”

顾让便顺从地跪下。

崇文帝睥着顾让,这个他名义上的六女儿。

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崇文帝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给她用最好的衣裳和玩件儿,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也不为过。特别是顾让甜甜叫着父皇的时候,他心软得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可那件事之后,顾让的存在,就提醒着他,他曾经有多么愚蠢可笑。可他到底不能确定,顾让究竟是他的孩子,还是那人的。

因为无法确定,所以崇文帝无法下令处死顾让,也无法心无芥蒂地对待这个女儿,于是干脆不见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顾让已经从当初那个牙牙学语、瞒姗学步的小娃儿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她直挺挺地跪在自己身前,眉目间依稀可见几分杨嫔的影子。

“你可知错?”崇文帝沉声道。

顾让抿了抿唇,“儿臣知错。”没等崇文帝说话,便继续道,“儿臣一时冲动行事,伤及三哥,铸下大错,实是不该,还请父皇责罚。”

顾嘉善在一旁听得急死了,心说怎么就这么承认了。

“哦?你知错?朕怎么听贤贵妃说,你之前很是不服?”

“儿臣没有。”

“没有?那她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朕多年没见你,没想到你的胆子竟已这般大了,敢和你母妃动手了?”

顾让抿着唇。崇文帝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心下不耐:“说话!”

顾让猛然抬头直视他:“她不是儿臣母妃。儿臣的母妃早就不在了。”

“放肆!”

顾让不管不顾,咬牙道:“儿臣知道不该对贤贵妃动手。可她实在欺人太甚,她骂儿臣是杂种,骂儿臣不配做公主……”

‘杂种’二字一出,室内的气氛一瞬凝固了。

这不是明晃晃打皇帝脸是什么?

“你胡说!”贤贵妃一下坐不住了,“本宫没有!”

顾让看着她,冷笑一声:“娘娘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顺便,这个问题也可以问问三哥。”

贤贵妃气极,她是会骂顾敛和顾让杂种,可她从来只会在心里骂,从不敢说出口。宫中耳目众多,她哪敢在明面上辱骂他们?这是皇帝的心头刺,她那样做不是找死么?

思及皇帝,贤贵妃连忙转头看向崇文帝,果不其然,崇文帝的脸已经完全黑了,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杨嫔一事可是他的逆鳞。

贤贵妃忙道:“陛下,你是知道臣妾的,臣妾断不会做这事。谦儿年纪还小,他又哪里知道当初……”

“闭嘴!”崇文帝怒喝一声,“你没提,让儿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贤贵妃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宫里哪个杂碎多嘴……”

“没有。”顾让道,“宫里除了三哥,其他人巴不得离我和兄长远远的。”

顾嘉善原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瞧着,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

怎么,她不是人?

她一天天地贴顾让的冷屁股,她倒好,提也不提她。

顾让自然不知她的埋怨,继续看着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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