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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而后一手卡着另一人的喉咙直接将人狠狠掼到了地上,接着手肘重重击打胸腔,趁黑衣人痛苦蜷缩之时利落地卸掉了他下巴与四肢关节。

那咔咔声听得顾澂下巴也为之一酸。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便见顾让站起身,手中沾染鲜血的利箭转了一个圈,看也不看地投了出去,射在最后一个逃窜黑衣人的后心口上。

这一手实在漂亮,顾澂没忍住,吹了个又响又亮的口哨。

四目相对。

顾澂:“……”

顾让:“……”

顾澂嘴角抽了下,抬起手招了招:“……好巧,六妹……妹。”

顾让收回视线,拿帕子擦掉手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然后把刚刚投出去当暗器的梨膏糖一一捡了回来。

她捡完回到被留作活口的黑衣人身边,顾澂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旁边低头打量着他,偏头看见顾让手里的东西嘴角又是一抽。

他四妹所谓的顾让爱吃糖,就是拿糖当杀器?

顾让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梨膏糖,就递给他一颗,将剩下的放回腰间小袋,然后单手拎着黑衣人的领口往来路走。

顾澂看着手里的糖,再看看前方被拖行的黑衣人:“……”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一声,随手拆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几步追上顾让:“六妹妹,去哪啊?”

顾让没鸟他。

顾澂舌头动了一下,嘴里的糖换了个位置:“六妹妹,你下巴上沾血了。”

顾让脚步未停:“不可能。”

她杀人的时候非常注意,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顾澂眼中兴致愈发高涨,嘴上道:“六妹妹,像这种都是死士,你留活口没用的,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顾让脚步一顿,淡淡地看向手里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我问你,是不是顾谦指使你们来的。”

黑衣人的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还在微微抽搐,闻言闭上眼,权当没听见。

顾让继续问:“你们是顾谦的人,还是门下侍中的人。”

黑衣人的眼皮略微动了一下,之后又像死了一样不回答了。

顾让就真让他死了。

一扭脖子,然后十分干脆地丢到一边。

顾澂:“……”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顾让还在往前走,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顾澂笑了笑,忽然道:“六妹妹,你昨晚手里的那捧花煞是好看,从哪采的?我也想去摘上一束。”

顾让终于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拧了下眉头。

顾澂举起双手,正要说自己没那么嘴碎,不会把她和绥国质子的事说出去,别用这么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听顾让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顾敛他们还在等我。”

语罢转头继续走了,走出几步后头也不回地道:“二哥,你的马跑了。”

顾澂一愣,连忙转头看自己停马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连个马尾都没见着,不知被吓跑到哪里去了。

“……”

他回过头,顾让也走远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间。

半响,他笑出声:“有意思……”

·

姜索阳还在警戒,提着剑耳听四路眼观八方。

林子里已经没动静了,姜索阳还在想顾让到底去哪了,复而想起她方才展现出的不同寻常人的身手,随口问道:“六公主缘何会射箭?”

其实这个问题另外三人也很好奇,便齐齐看向顾敛。

顾敛:“我幼时病弱,那时年岁不大,让让同我长得像,不少武课都是她替我去的。”

这也说得通,几人不疑有他。

片刻后,顾让从林间冒了出来,径直走向这边:“没事了。”

姜索阳仍有些迟疑,不敢收回剑,却见顾敛、顾嘉善和他的宝贝妹妹依次从他身边经过,冲到顾让身边。

“让让,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让,原来你还会射箭,好厉害啊……”

“六公主,方才真是多谢你……”

姜索阳看向同样留在原地的沈禾修。

沈禾修回看他。

“……”

“咳。”沈禾修整理了一下衣摆,慢吞吞地道,“我想六公主所言应属实……”

姜索阳也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嗯了声,收剑入鞘,然后大步向顾让那边走去。

姜染霜的马没了,他走到姜染霜身边,想叫她与自己同乘一匹回去,就见姜染霜抓着顾让的袖子,用很不好意思的语气问道:“六公主,一会儿我能和你乘一匹马吗?”

姜索阳:“……”

沈禾修整理好衣裳也走了过来,继续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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