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眼睛眯了眯：“我们醉翁楼的厨子，别的本事没有，做些卤味还是可以的。味道虽不如你们萧家卤味的好，但勉强能让客人们满意。”
萧承光淡淡一笑：“若真如此，掌柜的也无需来我萧家求购秘方了，不是吗？”
陈掌柜闻言一顿，原有的气势瞬间萎靡了几分。
萧承光乘胜追击道：“现在或许醉翁楼还没受到多大影响，但我们萧家迟早要与城里其他酒楼合作的。届时其他酒楼里有萧家卤味，醉翁楼没有，那势必会令醉翁楼失去一部分客源。”
陈掌柜皱眉看着萧承光，眸中略带几分嘲讽的意味：“你们莫要太过自以为是，将萧家卤味当成绝世宝贝！这县城里头，有哪家酒楼没自个儿的招牌菜？没了一道卤味，还能让我醉翁楼关门不成？”
“少了一道卤味自然是影响不大的，顶多是丢失十来个客人。”萧承光意味深长地说道，“但若是不断出现新的卤味菜式呢？”
陈掌柜神情一怔，讶异地问道；“还有其他卤味菜式？”
“今日已经推出了酱鸭脖与卤鸭胗，陈掌柜回去找人打听一下便知。”萧承光本来还想拿点给陈掌柜试试味道的，但家里根本没有存货，便只能作罢了。
陈掌柜看着萧家几人笃定的目光，心里有些犯嘀咕。
若真是如此，那萧家卤味的生意必然会越来越红火，到时候醉翁楼没有萧家的卤味，必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反过来，若是醉翁楼有萧家卤味，随着卤味越来越受欢迎，指不定还能多挣上一些。
权衡利弊之后，陈掌柜立即就换上了笑脸：“若是如此，醉翁楼能与萧家合作那是莫大的喜事。”
萧承光伸手邀请道：“那就请入座细谈一番。”
陈掌柜微微颔首，跟着萧承光进了堂屋。
顾蓁还有不少活儿要忙，就没跟过去，转身去了灶房。
倒是周氏，她担心萧承光年轻会被骗了，便待在一旁聆听萧承光和陈掌柜的谈话。
“萧秀才，陈某知道你们做卤味的成本不低，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价钱方面做出一些让步。”陈掌柜落座之后第一步就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意思。
萧承光早料到他会压价，微微点头道：“价钱方面，陈掌柜尽管放心，我们家卤味对外卖是一斤三十文钱，但给你那是绝对的实惠，一斤只要你二十五文钱。”
陈掌柜脸色一喜，刚要询问萧承光一天能提供多少斤时，就听见萧承光那淡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但我们家一天却只能为贵酒楼提供二十斤的卤味。”
“怎么才二十斤？”很显然，陈掌柜对这个数量不怎么满意，他客客气气地对着萧承光开口，“萧秀才，我们醉翁楼每日都有百来个客人，二十斤未免少了些，还望你们家能多卖些给我。”
萧承光摇摇头，他有自己的考虑，婉言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陈掌柜见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对方都不肯松口，还以为那卤味实在是难做，便不再强人所难，而是开口催促道：“那麻烦萧秀才快快将合作文书写好，我们趁着天色儿还未晚，赶紧去衙门里盖个章。”
萧承光自然是没异议，写好文书后，便跟着陈掌柜一同去了衙门。
……
八宝楼内，胡掌柜正在翻阅这几日的账薄，这才阅览一页，灶房那边的大厨就端着一盘卤味到他面前。
“掌柜的，您尝尝，看这卤鸡爪的味道，与那萧家的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