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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1 / 3)

“你想太多了。”我说。

她不依不饶,“听说病人很容易爱上心理医生的,所以不是我想多了,而是非常可能。”

“按他那入睡速度,爱上我,时间上有点来不及。”

我们一起大笑。

后来的日子里她依然故我,总是时不时地向我眨眼,调皮地问:“你的空军少尉呢?有没有再找你?”

说得多了,见我不理会,就说:“看来你真的没动心,你在这方面也太迟钝了吧?”

对这句话,我依然表现“迟钝”,因为我最近在纠结另一件事。

后来重新写的这一封信我没有犹豫,痛痛快快给总参谋部寄了出去。我不知道他的具体部门,但是同事应该会转交吧?

这封信没有退回,却也没有回信。我时常劝告自己,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可“顺”来“顺”去,我开始梦到他了。

有好几次,我梦到湖上泛舟,他划着船。就像他信中描述的那样,我很想回头看他,但是不知为何没有。甚至有一次,我梦中回到落水的时刻,他抱着我坐在码头上,隔着衬衣,我感觉到了他手臂的温度。他的眼目好似月光下的湖面,我在梦中呆呆注视,直到醒来,发现月光从窗外闯入,洒满了房间。

只是不知,如果他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西贝尔,还会这样望着我吗?

有一天,我和米娅下午都没有课,相约逛街。我买了一件绿色的呢大衣,用去了好多服装配给点数。米娅说大衣好看,她也看上了,但她没有足够的配给券。

逛到太阳快落山,我们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是集体活动的日子,赶紧往学校赶,却在门口碰到了希尔德,她和另一个女生都在等人。

“今天没组织活动?”米娅问她。

“今天大家都放假一次,你们不是天天盼着吗?”希尔德冷冷地说。

我望向米娅,她冲我挤了挤眼。

希尔德不看我们,自顾说:“我们今天到前大使冯·舒伦堡伯爵家聚会,科雷格要带朋友来。其实丽塔,你以前可能见过他,不过最近他们都太忙了,好久没见。”

这话明显是说了让我们听的,那个叫丽塔的棕色短发女生张了张嘴,无力反驳地笑笑。

“科雷格,哦对了,也就是冯·沃伦施泰因男爵说,这位朋友最近刚刚晋升少校。这种人可不是那种地图英雄、桌面指挥官,他是到过前线的。”

“再见,希尔德。”我和米娅准备走了。

一辆黑车开过来,车门打开,一位国防军军官大步走来。大概30多岁,看起来很干练。他紧跑几步对希尔德说,“对不起!两位,我来晚了。”

“科雷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希尔德皱着眉头。

这位军官礼仪周全,虽然不认识我和米娅,也仍然点头问好。希尔德见状远远向我们介绍,“他是冯·沃伦施泰因家族这一代的爵位继承人,也在总参谋部任职。”

听到他也在总参谋部,我心里动了一下。不过他已经打开车门,让希尔德和丽塔上车。

车子开动,希尔德的声音飘出来,“去接他呀,人多才有意思。”

今天是“无希尔德日”,我和米娅步行回家,路上买了些小甜点。又到她住处,我发现米娅不知哪天买到了和我同款的那件大衣,是米色的。

“你怎么突然就攒够了配给券?”我问她。

“怎么啦,别把我想得太可怜了!”她推我一把,“我向亲戚借的,不行吗?”说着就拉出她的大衣,在我身上比划。

“我们身材差不多,我也买的同样的尺码,偶尔还能换着穿。”她乐呵呵地说,然后打开收音机找找BBC。”

“这是敌台,少听一会。”我提醒她。

“怕什么。”她把收音机抱到床上,被子蒙在上面,“进来呀,我们在被子里听。”

两人笑着钻进去,听着一串串的名字报出来,“这是最近被俘的德国飞行员名字。”米娅说。

听了一会她说:“不对劲,有几个名字我似乎在哪见过。你有印象吗?”

我茫然摇头,除了弗里德里希,我一个飞行员也不认识。

名单播完了,米娅关掉收音机,抱着被子努力思考,忽然跳下床到煤气灶旁边拉出一张报纸,“就是这个!”她在阵亡名单里面找了一会,“瞧,瞧啊,这两个人,就在刚才英国广播里的被俘人员里!”

我平时不太看报纸,所以没注意过。不过顺着米娅的手指,确实发现有两个名字刚才听过。

“这错得也太离谱了!他们家人得多伤心。”米娅说,“我必须给报社写信!”

“等一等。”我拉住她,正色道:“你怎么肯定,这不是故意的?”

米娅噎住了,颓然跌坐,报纸掉在脚边:“你是说——他们不希望家人知道这些士兵投降了?可那样的话,家人误以为他们死了,会多悲痛啊!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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