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眯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无所畏惧，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
话音落下。
老戴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到的笑容。
“你挺招人喜欢的，君石那么大的基业，能被你捣毁也是有原因的，至少你让我见到了你的血性。”
老戴一边着爱狗，一边出声说：“都说狗认主，可世界上还是有狗链子这个东西存在，你说这怎么解释？我牵着链子，才能大大方方的跟你介绍，这条狗是我的，可要是松开链子，狗就有跑开的危险！”
他的话意味深长。
我吞了口唾沫，轻声笑道：“戴叔叔，您说的应该不止是狗吧？”
“说什么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你要理解我的意思。”
老戴微眯双眼：“不愿意跟着我的狗，我拴不住，不愿意跟着我的人，我掌控不了，而你恰恰就是我掌控不了的人。”
“我吗？”
我有些不解。
“没错，就是你。”
老戴紧紧攥住了链子，认真的出声：“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跟年轻时候的陆长风一模一样，你们有野心，有能力，有魄力和血性，认为自己一定能成事。”
“这……”
我竟然不知道
应该如何接下茬。
“可你们有一点不一样，陆长风在扩张到一定的程度，拥有了段位以后，就能及时收手，而你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老戴自顾自的说着：“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可池鱼只要是坚定的选择一个神仙立场，不管谁输谁赢，都可以继续的活下去，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你不想要站立场和谁高谁低，而是站在相同的位置上对话，说的难听点，你不想要链子。”
“没错。”
我用力的点点头。
老戴的话很直白，但全都是我内心的想法。
“裴新平智商够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是一把好手，就是性格有点不行，所谓欲速则不达，他要是能暂时低调一些，不把你逼的这么紧，说不准你还是会踏踏实实的跟他干活。”
老戴砸吧着嘴，出声道：“孔天富呢？他背景深厚，有无数人捧着，手下能人很多，只要不去和裴新平针尖对麦芒，不被人抓住把柄，肯定能迎来最终的胜利，可是他的小心眼毁了一切，若非他亲自下场跟你斗，说不准你真会考虑一下转投他的门下。”
“戴叔叔，我真的不想站立场，我身边的人都一
直在告诫我，不能跟体制内的人走到一起，也不能联系的太密切，因为一旦进了这个圈子，所有的选择就都容不得自己，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想要跟大家都保持好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出声：“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能按照我想法中的轨迹行走，我最亲近的弟弟因为我的事情，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我和孔天富之间的仇怨，更不是因我而起，完全就是一个巧合所促成的结果。”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本质都是一样的。”
老戴笑眯眯的说：“弱的时候会联合，等到真正强大了，想法就会冒出很多，所谓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交情就体现在这。”
“咱们之间……”
我没等问出来。
老戴已经站起身子回答：“我不愿意跟你共患难，也不想同富贵，我可以放下身段跟你平等对话，但咱们很难真正的交心，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诉求，至于回答……我还不能给你。”
“您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我微微蹙眉。
“所谓平等对话，就意味着我们有些交情，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但你真想
转投我的门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现在来讲，我还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老戴苦笑一声：“我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满，跟陆长风的交情，是我们用了八年的时间积淀而成，同样也是最后的八年，我们彻底形同陌路，我并不喜欢这种滋味。”
“知道了戴叔叔。”
我轻轻点头。
“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
“等这几天我有时间，会联系你，叫上安若琛一起，咱们喝会茶。”
老戴伸了个懒腰。
“坐我的车吧。”
我殷勤的凑了过去。
老戴明显愣了一下，打量了我半天以后，笑呵呵的说：“还真是一模一样，你跟陆长风给我的感觉，就跟一个人似的，不过你要比他不要脸一点。”
“当然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贱兮兮的出声。
车子开到了秦淮区的一栋居民楼。
我对这片楼的印象颇深，大多都是体制内的高层在住。
随着老戴走进了楼道里面，我确认了他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