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
白灯笼挂着，下人忙碌着。
此时的卫家上下，都在操弄着小少爷卫元武的丧事。
但，卫家一扫往日的沉闷，今日的气氛，好像变得轻松了不少。
中庭别墅的花园里。
卫仁躺在太师椅上，右手茶壶，左手摇着扇子，满脸惬意。
“父亲，不得不说，这个李川，胆子也是大到没边了，竟敢把宁子真都杀死。”
一旁的卫远航忍不住感慨道。
“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点本事就能横行无忌。”
卫仁嗤笑一声，眸子浮起几分阴厉，“我料定他会目中无人，会和宁子真爆发激烈的冲突，所以才敢祸水东引。不过杀死宁子真，也有点出乎为父的预料。”
本想接宁子真的手来弄死李川。
没想到宁子真都被弄死了。
好在宁家还有宁恒这个老妖怪。
否则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李川了。
“可恨我们卫家，本有机会从元武这一代开始，成为武道世家的。”
“一切都被李川那畜生毁了。”
“就这么让他死在宁大宗师手里，算便宜他了。”
卫远航恨声说道。
“放心吧，宁家的手段，可比我们狠辣多了。”
卫仁却不以为然，冷笑说道：“宁恒以前是出了名的狠人，但凡得罪他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李川落到他手里，绝对比落到我们手里凄惨百倍。”
卫远航闻言，阴沉的脸庞这才浮现几分笑意。
想到李川会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父子二人心情顿时就愉悦起来。
“父亲，宁恒以前这么跋扈，就没人治得了他么？”
卫远航好奇问道。
卫仁嗤笑一声，“只要他做得干净，保卫司都奈何不了他。而且，你以为他上头没人？”
卫远航大吃一惊，“宁老爷子可是江州武道第一人啊，现在更是迈入大宗师之境，除了军部那边，竟然还有人能压制他？”
“儿啊，这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水深。”
卫仁见状，坐直身躯，语重心长说道：“地方之上，还有地区。江州隶属南域地区，南域地区，你觉得，那上面，没有更厉害的人？”
卫远航登时大开眼界。
“您是说，宁老爷子，也要对上面的人上供？”他口干舌燥问道。
“对。”
卫仁点了点头，“除了他，南域地区各州的领军武道人物，都要向上面上供的。”
卫远航内心震撼不已。
这话简直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万万没想到，这武道界等级之森严、阶级之划分、利益之往来、比商界水深了这么多。
“算算时间，那小畜生应该差不多被宁恒擒拿了。”
卫仁看了下时间，冷笑道：“去打听打听，情况如何了。”
今日如果不是要在家中操办卫元武的丧事，他恨不得把一家老小带去靠山武馆。
好看看，李川是如何遭殃的。
卫远航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去。
不过十几通电话下来，他整个人都懵了。
回到花园，看着太师椅上舒舒服服躺着的父亲，卫远航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脸色怎么跟吃屎了一样。”
卫仁皱眉责备道。
“父亲，又让那小畜生逃过一劫了。”
卫远航哆嗦着说道。
“你说什么！？”卫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恒亲自出手，竟然都奈何不了李川？
霎时间，他浑身冰凉，内心惶恐到了极点。
“到底怎么回事？”
卫仁有些惊慌的追问。
“父亲，宁恒死了。”
“我打了好多电话，联系了几个今日去观战的人。”
“他们只说宁恒和宁文康死了，说什么罪孽深重，被保卫司审判，畏罪自杀了。”
卫远航回应道。
卫仁愣住了。
这个节骨眼上，宁家父子竟然畏罪自杀了？
开什么玩笑。
江州保卫司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早审判他们父子了，岂会等到今日？
卫仁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宁恒父子的死，和李川有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小畜生，何德何能指挥得动军部保卫司。”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
“父亲，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宁恒父子死了，我们怎么办？”
卫远航胆战心惊，“李川若是杀来，我们恐要步元武的后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