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后,秦翡重新躺在了床上,又觉得无聊,让四凤给自己找了本志怪小说来看。
小窗半开,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美人趴在床上翻书的书页声,月光如华缎,轻飘飘地溜过窗隙,洒在床榻上,单薄白皙的里衣穿在美人身上松松垮垮。
她也没注意,肩头上的衣裳便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细腻的肩头。
岑鹤珏进来后瞧见的便是这副诱人的场景。
“……”
“……”
秦翡看书都泛起了困意,直到男子脚步声响起,她才转过去,有些懵神,“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岑鹤珏坐在床榻边,声音压低:“查淮南王的事情。”
“有线索了?”秦翡一个激灵起身,俯身靠近岑鹤珏,殊不知胸前风光尽数遗漏在他眼底。
“……”
岑鹤珏移开视线,“是完全查到了。”
秦翡惊讶,“查到了?这么快?你怎么查到的?”
岑鹤珏就算移开视线,可余光还是止不住往秦翡身上落,于是索性将秦翡脚边的被褥扯了过来,盖在了秦翡身上。
“穿太少了,冷。”
秦翡噢了声,没关注这些,继续问:“你快说,怎么查到的?”
“还要多亏你说的事情。”岑鹤珏记得秦翡对他说过一些菊仙夫人的事,还说菊仙夫人多年前落下过水,这才留下了病根,顺着这件事往上查。
岑鹤珏不仅查到了菊仙夫人的来历,还查到淮南王这些年招兵买马的证据。
“菊仙夫人的来历你都查到了?”秦翡好奇,“她是什么人?”
“说起来,她的身份还险些与你有关。”岑鹤珏道。
秦翡愣了下,“与我有关?我和她除了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吗?”
“……”
岑鹤珏顿了下,“除了漂亮之外,菊仙夫人险些入宫。”
“啊?”
秦翡大惊,“入宫?菊仙夫人险些成我小妈?”
不对。
原身的妈好像也不是正室。
只能说…是另一个小妈。
“菊仙夫人当年是准备入宫的秀女,官家已经钦点她为贵人,菊仙夫人父亲当时是潭州知州,在菊仙正要入宫时病逝了。”
岑鹤珏娓娓道来:“你父皇开恩,准许她入宫前先去给父亲吊唁,菊仙夫人返程之时,是走水路,后来船被淮南王劫了下来,
这些年来,潭州一带总生水贼,淮南王便借机敛财,多次获利,没想到那一次正好撞上了菊仙夫人。”
秦翡顿时豁然开朗,只怕是淮南王见菊仙夫人貌美,又怕菊仙夫人作为皇帝的人,在皇帝面前告发他劫船的事情。
所以干脆将人霸占了。
“难怪菊仙夫人那么了解京城……”秦翡呢喃。
稍过片刻,她又回忆起来,“你方才说找到了淮南王招兵买马的证据,在哪儿?”
岑鹤珏嗯了声:“淮南王这些年来敛财无数,我让人查了周围的几个州县都没有证据,直到去水里。”
“水里?”
秦翡又惊了,“怎么藏水里?难道是直接把那么多钱都扔进水里,他不怕人捡吗?”
“说对了一半。”
岑鹤珏解答:“不是扔水里,这些年来,淮南王有意在淮南修河渠,我让人查了,已经修了有十多年的功夫,河渠还才修了一半。”
难怪岑鹤珏会怀疑,修了十多年的河渠,才修一半,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疑心。
“修河渠的人都是他的人,东西他让人封箱沉底了,因为是修河渠,所以也没有渔船或者旁人来游水,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
秦翡恍然大悟,“可他不是招兵买马吗?兵呢?”
岑鹤珏继而道:“养在了舒州城和光州城等十多个城池郊外,分散豢养,才不会引人注意。”
秦翡当真是佩服,“光靠这么一点线索,你就能查到这么多东西,真厉害。”
岑鹤珏抬眉,“我是第一天这么厉害的?”
“……”
秦翡配合微笑,“少师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厉害,无人超越。”
“不过……”
她又问:“你既然都调查出这件事了,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岑鹤珏眸底微动,“明日,明日就要活捉淮南王,再押送入京。”
明日不是岑鹤珏和那些淮南学子开讲座的日子吗?
秦翡不解,“明日?你明日不开讲座了?”
“要去,而且就在讲座上,要将人抓住。”岑鹤珏食指击叩床板,一字一顿:“不能让淮南王怀疑,若是他想要奋力抵抗,那就有些难办了。”
秦翡顿时察觉了此事危机重重,蹙眉道:“那你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