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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祓逐鼓(1 / 3)

乡人傩,朝服而立於阼阶。——《论语·乡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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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谢明月和徐巿救了村子,村民们邀请他们参加他们的春祭仪式,祛除鬼魅,以求祖先赐福保佑。明月对这原始的仪式十分感兴趣,一来辛苦了这么久,总该犒劳一下自己,二来就当是做个民族学调查,便答应下来。

这个山村因为地处边陲,保留了颇多的原始风俗。高高的圆形祭台上,四周是燃着火的柱子,祭台下围着一圈一圈的乡民。台上的祭司戴着面具,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你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徐巿问。

“无非就是说祈求上天赐予他们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罢了。”明月看着祭台说,“可他们终究不知道,拯救他们的并非天地鬼神,而是他们自己。”

“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道自有其规律,又怎会顾及人的死活。”徐巿笑着摇头,“若没有我们,怕是整个村子都没了咸阳都不知道,那些人又怎会知道事在人为。”

“是呀,要不是你找来了解药,这疫病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明月笑着说。

祭司朝天跪拜,台下的乡民也齐齐下跪,徐巿拽下明月袖子,示意她跟着跪拜。站起来的时候,明月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其实她刚刚就被台上飘下来的烟雾熏得有些不适。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些水来!”徐巿把她扶到一旁。

明月捂着心口,点了点头。

台上的仪式还在继续,祭坛中间的火盆里,噼里啪啦响着燃烧卜骨的声音。忽然,祭司跪倒在地,大声念着占卜的结果:“原是妖星降世,上天降罚!”

“大祭司你说妖星究竟在哪里啊,是不是它给我们带来了灾祸?”台下的村民叽叽喳喳,“是不是除了妖星我们就能风调雨顺,无病无灾了?我们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妖星转世之人就在人群之中!”祭司向前一指,“刚刚行的驱鬼咒法,还有这燃着的药草,只有妖星附体的人才会感到不适——就是她!”

众人顺着祭司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竟是明月。那些受过明月救助的人都大呼怎么可能。

“什么?”明月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可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怎么不可能?当时我弟弟只是多拿了一些粮食,就被她残忍杀害,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怕也是她杀的,谁知道她来村子是安了什么心,是想用活人炼什么邪法?”原是那日因闹事而莫名惨死的人兄长,总算找到机会报复了。

明月忽然感到心口痛,胸前的明月心的光芒从指缝间透出来,身体沉得要向下坠去。

徐巿找到水后回到祭祀现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碗里的水溅了一地,因为此时当做祭品的正是明月。怎么自己就不在一会,就变成了这样?

明月被绑在柱子上,闭着眼睛,面色惨白。祭司在台上手舞足蹈,最终点燃了明月脚下的柴火。以那个挑事的人为首,其他人也跟着喊着烧死她,快烧死她!

徐巿冲到祭坛上时,一道红光从明月身上发出笼罩了整个天空,红光里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台下的村民见状,吓得四处逃窜。他引了一股水,灭了她身上的火。绑着她的绳子早已被那股强大内力震开,她倒在他怀里,嘴角渗出血来。

“君房——别伤他们——”明月缓缓挣开眼睛,手覆住徐巿正要施法结印的手。

“他们要杀你!”徐巿此时确实很想杀了这里不分是非的愚蠢乡民。

“人在乱世生存都不容易,他们只不过是些愚昧的百姓,只是想求得一时的平安罢了!”明月边说边咳,似乎力气要被耗尽了。

“可你又何辜?”徐巿气极,他不明白明月为何此时还要护着那些恩将仇报的村民,但又怕她不肯安心,只好先答应下来。“好好好——我不杀他们,你别说话,我们这就离开这。”

“君房——小心!”明月本能的一起身,一支暗箭射穿了她的肩膀,不知是谁趁乱射来的。

徐巿定睛一看,这箭竟是桃木所制,明月体内的真气在流失:“该死!”此刻他终于明白,卜香莲为什么一定要逃离这里,这些愚昧无知又没有感恩之心的人,的确是死有余辜。

自上次听那名御鬼师的话之后,徐巿便时刻关注着明月的身体。他发现明月体质确实与常人不同,体内存留有不同功法的阴阳术痕迹,但由于疏于修炼,这具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一旦生魂离体,这具身体便会化为灰烬。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她的穴道,给她服用了一颗御鬼丹,以保住她的性命。想来这次来西陲,也并不是什么感应,而是受了东皇太一的指点,没想到真的出了意外。

这时出去采买东西的卜湘莲从村外赶回来了,看到这里一片混乱,明月还受了伤,便问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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