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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寒(1 / 2)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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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荧醒来后平常亦是在遗世居中修炼,常有张良来陪她下棋练剑,不过她更常跑到山下的小圣贤庄玩闹。一日夜里伏念照例到藏书楼地宫巡视,发现里面竟有人在。

地宫的门吱吖一声开了,姬荧回头一看,是伏念。

伏念见到姬荧亦是惊讶,因为除了儒家的三位当家,没有人拥有地宫的钥匙,而眼前的人竟然是——“夫人您——不是在咸阳?”

姬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给他看了一块玉制的令牌。

“您是端木夫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很好,我要谢谢你!”姬荧说着,合上书简向伏念一礼。

“不敢当!”伏念回着礼,心里还是有点蒙,“存留经典,传承儒学,本就是每个儒家弟子的责任,念身为儒家掌门自是当仁不让!”因之前在咸阳有过几次相处,伏念自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现在的处境倒是弄的伏念很是不自在。

秦国对六国的兼并势如破竹,很快便只剩了齐国一国。田子秋不想齐国百姓葬身于战争,便主动请缨去齐国劝降。嬴政有些担心,田子秋是明月好友,如今他的身边也只剩下她一个知心的人了。“臣妾虽是齐国王室之女,但已嫁到秦国这么多年,早就把心给了王上。”

“那如果寡人要灭齐呢?”嬴政问。

“夫人说过,王上是能改变时代的人,王上也是臣妾心中的英雄。”田子秋拥住嬴政,抬头看了看她,“如果天下一统之势不可逆转,我相信王上定能善待我那无能的兄长和齐国无辜的百姓,对吗?”

嬴政点点头道:“放心,寡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田子秋没想到她刚回到齐国,还没见到齐王,便被丞相后胜软禁了起来。听闻秦军已将临淄围困,田子秋时时担心,却不知该如何逃出去。直到一天夜里,她听见门外有打斗的声音,尝试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守卫的人被打晕在地。她只看到一个梳着高马尾女子执剑站在门口:“后胜已死,齐国已降,夫人可以回咸阳了!”

田子秋觉得这气息似曾相识,便问:“姑娘可是来自小圣贤庄,我过去似乎见过姑娘?”

“夫人怕是认错人了!”那人并未回头,一跃而出,消失于夜色之中。

秦王政二十六年,四海归一,秦帝国建立。蒙恬拜内史,蒙毅位上卿,后又升李斯为丞相,赵高位至中车府令。

明月站在临淄的阙楼上,看着蒙恬带兵进入齐都却不扰百姓,满意的点头。这一劝,似乎是对的。齐王建虽然最后会被饿死,但他的子民都会保全性命,齐鲁大地也会免于战火,似乎很值。

也是在这一年,秦帝国开始了对诸子百家的清剿,首先遭殃的便是墨家。张良刚刚从墨家机关城回来,讲述墨家几百年苦心营建的大本营毁于一旦,姬荧不免有些惋惜。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如今以墨家代表的侠已被追的到山穷水尽,那么下一个便是以小圣贤庄为代表的儒家,之前李斯的拜访,实为试探,已经说明了一切。

蒙恬自攻齐之后一直没有回到咸阳,而是接到命令前往桑海寻找正在潜逃的墨家弟子。阴阳家和公输家正在桑海修建蜃楼准备出海寻找长生仙药,北方的匈奴一直蠢蠢欲动,嬴政已经有意将蒙恬调回咸阳北上修建长城以防匈奴的突袭。所以便派了刚刚弱冠的扶苏公子来接手蒙恬在桑海的事务。

明月离开后,扶苏便一直跟着蒙恬学习军中事务,嬴政自是放心得很。当然,他也从不忘亲自督查儿子的课业。在蒙恬军中,扶苏认识了李由——李斯的长子,比扶苏年长几岁,忠肝义胆,一身正气。扶苏也争气的很,无论文治武功都能在众王子中拔得头筹。

冠礼的前一天,扶苏进宫去跟嬴政请安,却发现父皇并未在章台宫,行至韶华阁,他恍惚看见阁中的灯好像亮着,便推门进去。殿内陈设一如往昔,多的只是一个略为苍老的背影。这些年父皇虽嘴上不提,心中却一定常常想念。母亲走后,父皇便下令封锁了韶华阁,后来有人发现,韶华阁中的的灯火有时会亮整整一夜。

韶华阁中,嬴政抚着鹿鸣喃喃自语:“明月——你还活着吗?明日是扶苏冠礼,这些年他一直克己勤勉,并未辜负你我的期望,你是能看到的吧!”

他已经习惯时不时就这样来跟她说说话,没有人打扰。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嬴政有些微怒:“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朕!”

“父皇怎么想起来这儿?”扶苏向嬴政行礼。

嬴政转过头,发现竟是扶,于是向他招手,如今的儿子已不是抱着母亲遗物哭的孩子,而是人人称赞的长公子:“这里是你母亲的寝宫,这些年来,朕一直在等她,可她却——”

“父皇,母亲真的还在吗?”扶苏终于问出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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