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安扶额，打开窗户赶紧对着墓地方向拜了拜。
“外婆、妈，你们别管他，他脑子不大好，千万别当真。”
司晏清蹙眉，眼底满是不高兴。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这天。
司晏清一大清早就在厨房忙活了，好在房间已经打扫过，不用再扫尘了。
“好香啊，你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也不看我是谁。”
程时安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真是不能夸，一夸就尾巴翘上天的那种。
她第一次和司晏清单独过年，而且还是在老家，这里充满了她个人回忆，司晏清从未踏足过。
这有一种，她的领地被司晏清强势入侵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怕完全属于她个人的东西、回忆，都会有司晏清的存在。
“怎么了？”
司晏清蹙眉，察觉到她的不高兴，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
“没什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司晏清不知道她怎么了，忍不住反思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不谦虚了？
“那个，厨艺也就一般，比不得大厨做的，将就吃吧。”
“嗯，吃吧。”
程时安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按照规矩，还是要放鞭炮的。
外面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声，终于有过年的意思了。
吃完年夜饭出去串门，逢人就说财气好，新年快乐。
因为天太冷，程时安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窝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综艺。
司晏清也挤了进来。
“干什么？”
“一起看。”
“你还看这些？”
“偶尔看看也行。”
程时安往里面挪挪，她手脚都是冷的，可司晏清像个火炉一样，挨着他还挺舒服的，她也就没说什么了。
到了八点，准时看春晚。
“这么激动吗？”
看开幕式的时候，程时安激动坏了，死死抓住他的手。
“现在又不好看了。”
“不一样，我们年轻人觉得不好看，可老一辈眼中春晚还是很精彩的。我外婆可喜欢看了，你这话要是被她听到了，她会打你的。”
“我们家过年又没什么娱乐项目，看春晚、守岁、夜里吃元宝饺子，就是最大的乐趣了。可惜，我现在腰不是很好，不能长站着，揉面和馅吃不消。”
她现在进不了厨房，闻不了油烟味是一点，不能长时间站着，也是一点。
算了，人生总是充满遗憾，哪有那么完美。
今年能回来过年，就已经不错了。
“那你们一般几点吃饺子？”
“过完十二点吧，吃完也差不多睡了，外婆年纪大了，熬不到那个时候，可她也舍不得关电视。”
司晏清心里默默记住了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干枯的节目她看得依旧津津有味，煽情的小品她的眼中也会含有泪水。
他知道，不是因为节目多好看，真的有多感人，而是她想起了外婆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时安以为他会觉得无聊，但没想到他认认真真陪着自己，看了两三个小时。
很快要到十二点了，外面又响起了新一轮的炮竹声。
乡下没有城里管得严，年味是很重的。
“我去处理点事情，等会过来。”
“那你去忙吧，公事要紧。”
司晏清离开后，她又撑着困意继续看了一会，突然她鼻尖一动。
她怎么闻到了荠菜的香味了？是她馋得出现幻觉了吗？
她晚上吃得不多，现在消化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咕咕叫起来了。
“嗅觉出现问题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可她突然怔住，定定地看向房间门口，只见司晏清竟然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过来。
“尝尝，肯定没有你外婆做的好吃，但好歹吃上了。”
程时安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
不分五谷的司晏清，为她洗手作羹汤，甚至还要去挖野荠菜。
这都是真的吗？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尝尝吧。”
司晏清给她喂了一个，刹那间程时安的眼泪落了下来。
“烫着了？还是太难吃了？”
她咀嚼着，轻轻摇头，大颗眼泪落下。
她吃完后才有机会说话。
“很好吃，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