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完了之后开始上课，第一节是语文课，孟庄夹着英语书离开教室，走进来的是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
到了讲台什么都没说，也不管底下闹哄哄的，直接开始讲课。
白洋座的最后一排，听前排人唠嗑的声音都比老师的声音大。
这样的环境真的很难专心学习，他坐直身子盯着黑板，努力从一众嘈杂中辨别老师的声音。
许渡沉那套卷子终于写完，放下笔扭头看向白洋。
“这班就这样，班里没几个人听课，你习惯了就好。”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书，“这个拿去用，我只写了一部分，剩下的你接着写，语文暂时不是你要补的重点，没事把古诗和文言文背了，再看阅读题的答题格式，积累作文素材。”
白洋接过书，封皮是很单一的白色，红字写着“高考语文冲刺宝典”。
“这才高二，你就开始冲刺高考了。”
“我听说云江省的重点高中高一就开始用了，咱们年级里那些学习好的，上次省考也就考个四百来分。”
“那你考多少？”
“六百五十八。”
白洋讶异，“这么高！”
许渡沉微微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小得意。
“你们数理化都学到哪了？”
白洋想了想，“数学学的二次函数，物理学到凸透镜那里，化学初三才学，我还没开始学。”
许渡沉听着，又笑了一下。
白洋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你笑什么？”
“学的好少，差的好多，接下来你有苦头吃了。”
“啊，那我不会要次次考倒数吧？”
“没事，等考试了你就知道，你的成绩在这个班里还是不差的。”
“这个班这么low吗？”
“可不。”
“以前的书都还留着，明天都拿给你，以后每天课后给你补课。”
白洋听了有些犹豫，“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你学习那么忙。”
许渡沉歪头看他，语气惺忪平常。
“就当我巩固一下基础，顺便过一遍课本，我听那些重高的同学说，高考前老师都会带着过一遍课本。”
本来是很平淡的一句话，白洋听着竟然感觉有些心酸。
他们这些人天生就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有快乐的童年，没有幸福的家庭，没有环伺的温暖。
但好在眼里有光与希望，还有救。
乱想之际，白洋一低头看到了课本上的一句词。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很震撼的景色，白洋被吸引到，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研究起这篇古文来。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白洋听的云里雾里，不懂为什么要把椭圆叫做圆锥曲线。
他凑过去问许渡沉，“老师说的韦达定理是什么？”
听到白洋的问题，许渡沉停下了笔，“韦达定理就是一元二次方程两个根之间的关系。”
说着在自己的卷子上随便写下了一个一元二次方程。
“x1+x2=-b/a，x1x2=c/a，这三个数字分别对应a，b，c。”
“喔——”白洋懵懂的点点头。
“这道题我请同学做一下。”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用粉笔点着黑板，扫了一眼底下睡觉的睡觉，搞小动作的搞小动作，唠嗑的唠嗑的学生们。
“来最后一排靠窗边的同学，新来的吧，就你了。”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白洋一个激灵，环顾四周看了看，抬眼对上了老师的目光。
“我？”
白洋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
“对，就你。”
班里的好多个脑袋齐刷刷的转过来，看热闹似的盯着白洋。
白洋慢吞吞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看了眼黑板上的题。
字和字母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啥意思不知道。
“答案是2ln2。”
许渡沉推给了他一张纸条，小声道。
“2 l，n，2？”
“答案是二倍的莱恩二？”
白洋鹦鹉学舌，他没看懂这ln是什么意思，只学着许渡沉道。
“对了！”
老师没想到还能回答正确，显得有些高兴。
“来同学，你能给大家上来讲一下吗？”
“啊？”
白洋本来以为说个答案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鞭笞，早知道这样，他直接说不会了。
连题都看不懂，上去讲什么？
白洋尴尬道，“老师，其实我不会，这是许——我同桌告诉我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