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9楼时，钱鑫听到了吴小凡的声音。
“姐夫，怎么办啊？要是告到老板那边，鑫姐她有人护着，我们俩可都得完。”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自己和吴小凡的上级，也是吴小凡的姐夫。
那人沉默了会，“都推给钱鑫。数据是她删的，演示是她搞砸的。”
“可……”
“没什么可是的。不想走人就闭嘴。那两天就你俩有权限动后台。不是她就是你，你要是不想干了，我直接报你。”
“我……”吴小凡也犹豫，自己学历一般，能进这里全靠姐夫关系，最主要在姐夫关照下，工资不低，奖金也没少拿，要是背个这样的名声，以后在这圈子就混不下去了。
“想好没。我得赶紧把事情报上去，先下手为强，不然等钱鑫提，我们都得吃亏。”
“鑫姐也不一定会这样做吧。她人还不错呀，找找关系说不定我们都没事。”
“不错个屁，要不是出了和萧逸之离婚的事，a市这块市场的领导都换她了。你姐夫我都要被发配出去。现在他们关系黄了，又出了这事，就是把她踢出去的时候，不然等她抢你姐夫我的位置啊。”
“那，那你报吧。”
钱鑫磨着脚下台阶，听着上面打完电话，才慢慢走了上去。
“鑫……鑫姐。”吴小凡突然看到从下面走上来的钱鑫，说话都结巴了，想到刚才自己和姐夫的对话可能全被听到，后背冒起冷汗。
“领导好久不见啊！”钱鑫语带笑意，笑意中却透着凉。
领导还是老江湖，惊愕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一点不带心虚地说道：“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
“这事现在也报上去了。小凡再怎么说，也是跟了你这段时间的，你作为前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工作吧。”
钱鑫勾了勾嘴角，“那我呢？”
领导说道：“你有学历有经验也有门路，出去哪都是机会，没必要非在这争吧。”
钱鑫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是没必要。所以我就不争了。”说着拿起电话，拨了萧逸之的号码。当着两人的面说道：“萧逸之，我离职了。你们可以投诉了。”
那边萧逸之蹙起眉，“怎么回事？”
钱鑫笑了下，“就是单纯不想干了。”
“嗯，我知道了。”
领导惊怒地看着电话挂断。
“你……你……你疯了。知不知道这样影响多大，我们都要吃挂落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干了呀。”钱鑫说完，露出嘲讽的笑，“那个位置，您自个继续慢慢争吧，姐不奉陪了。”说完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从两人中间穿过，回了办公室。
下午，三人就被叫回了公司。
钱鑫直接提了离职。
原本公司也想把屎盆子扣在钱鑫头上，但钱鑫不乐意，坚持要调取办公室的监控视频。
这样就又要惊动客户，再加个内讧的事，钱鑫在客户面前再乱说几句，公司担心对自己影响更大，最后只好息事宁人，给钱鑫弄成裁员，还赔了n+1。
钱鑫不带一丝留念的，当天就办了手续走人。
回到出租屋，钱鑫把自己摔到床上，捂着头，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纷纷杂杂的事情，最后模模糊糊就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没看微信，也没出门，除了拿外卖，全在床上耗着。
这天，熬了通宵刷剧，再次睡过头。
起床刚给手机充上电，米娇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丫的，我还以为你死了。电话电话打不通，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开。”
“嗯？你过来了？”
“对啊，赶紧开门，老娘都快冻死了。”
钱鑫在米娇娇的咆哮声中下了床，出去开了门，就见米娇娇穿着件风衣站着楼道里跑来跑去。
米娇娇见门开了，立马冲过来，挤开钱鑫直奔卧室，爬进温暖的被子，才喟叹出声，“总算活过来了。”
钱鑫拿起空调器将温度又调高了点，出去接了壶水拿进来烧上。
米娇娇缓过来，就转头问道，“你那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干了？真被人欺负了？”
钱鑫也走过来，趴到床上，几句话把事情简单讲了下。
“王八蛋，老娘去劈了他，居然敢这么心黑对待我家三金。”米娇娇说着就要从被子里爬出来。
钱鑫按住人，“我没吃亏，那破工作早不想干了。他们也没讨到好，那人降职，吴小凡被开除。我算是解脱吧。”
“那你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嗯？颓废？”
钱鑫摸摸脸，“有吗？”
“还有吗？你瞅瞅你这黑眼圈。”米娇娇伸手点着钱鑫眼下。
钱鑫用手机照了下，“我靠，这么惨。”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