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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1 / 3)

余迄以气运行追上御剑飞行的李尽霜,也不敢跟得太紧,保持着离他们十米的距离,默默护送他们到了辞盈山。

盈儿趴在李尽霜肩头露出漂亮圆圆的眼睛遥遥望着余迄,她转头看了眼爹爹,又慢慢缩了回去。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辞盈山府内。李尽霜犹豫了一下,抱着盈儿进了屋。余迄停在了府外,不敢进去。

李尽霜将盈儿放在床上,自己守在她旁边,思绪不宁。

“爹爹。”盈儿奶声奶气道。

“怎么了?”李尽霜僵硬的面部一下柔和下来。

“你不喜番娘亲了吗?”盈儿有点难过。

“……没有。”

“那娘亲让你生气了吗?”盈儿追问。

李尽霜有些不好意思,让这么小的孩子为自己操心。

盈儿走过去趴在李尽霜胸口,为爹爹鸣不平,“娘亲,坏蛋!”

李尽霜被女儿逗笑,拍着她的后背,“好好好。”

他抱着盈儿,感知到余迄仍侯在府外,内心五味杂陈。他想了想,还是起了身,将怀中的盈儿留下。

李尽霜俯身,抚着盈儿的小脑袋,耐心安抚道:“盈儿乖,自己待一会儿好吗?爹爹马上就回来。”

“好!”盈儿拍着自己小身板,示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咱们盈儿真坚强。”李尽霜笑了笑,对女儿颇感欣慰。

李尽霜为辞盈加了层隐形护罩后离开屋内,走向了院门。他前脚刚走,李辞盈后脚就跑到靠近窗的床榻一侧,趴在窗台上偷看爹爹和娘亲。

李尽霜和余迄一门之隔,二人皆是心事重重。李尽霜站在厚重的深红色榆木门后,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他得要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去面对她。

他自以为自己很成熟,可他刚刚在做什么呢?他竟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地回来了,他为什么会如此?

李尽霜在问自己的心,试图去找到自己冲动背后深层的原因。

他回想起重逢后的点点滴滴,他们忙于去占有对方以解自己的思念,好像这样自己长久的执着有了回应一样,但自始至终却没有好好地问问对方怎么想。他得去正视他们的关系,而不是困于自己的世界里。

李尽霜呼出一口气,缓缓开了门。门开的瞬间余迄缓缓抬起眼,原本藏于黑色睫扇下深邃忧郁的眼眸,在望向他时,那片幽深的紫色海面有了光。

李尽霜出神地想,他的小迄从前对着自己是很爱笑的,但重逢后,她笑过几次呢?或者有笑过吗?他竟想不起来。她的面容总是模糊的,他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她吗,还是他害怕去面对她?或者说他怎么能让她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余迄却在想,自己又让他伤心难过了,甚至又再一次让他从自己眼前离开。还好,她追上了他。

只是这次,她能抓住他的衣袍吗。

他们久久凝望着彼此,想要从对方眼里寻出些压抑在心底的东西。

李尽霜蹙起眉,语气不自觉放软,“我若不出来,你打算等多久?”

余迄可怜巴巴道:“多久都等。”

李尽霜眼睫一颤,僵在原地,欲言又止。他很想上前紧紧抱住她,又硬生生止住动作。

他们重逢后,双方都很痛苦互相折磨,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想再这样拉扯下去了。

李尽霜下了决心,开口提议道:“余迄,我们谈谈吧。”

“好。”余迄见他神色颇为慎重,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

李尽霜带着余迄穿过回廊,走到了临池方亭中,两人于圆石桌前面对面坐下。

二人沉默地坐着,亭中太安静了,只听得到水声潺潺,树叶娑娑。

许久后,李尽霜抬眸正色道:“你方才说的话还做数吗?”

“啊?”余迄反应过来,赶忙认真道,“当然,我对你句句属实,句句真心。”

似乎总是小迄先说出对自己的感情与爱意,这次,也该轮到自己主动表明心意了。

李尽霜温柔地注视着余迄,坚定又郑重道:“我对你也从来真心。小迄,我爱你。”

余迄一愣,李尽霜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感情,从前起他便更倾向于用行动去表达爱。

他接着说,“我确定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所以不想再这么纠缠不清下去,想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李尽霜的坦诚着实让余迄感到意外和惊喜,同时后知后觉,她似乎很少去关注他的内心想法。从前起她就是自己为先,以自己的主观意愿为主,总是自己追着他问他喜不喜欢自己,要不要做某些事。她知晓他爱自己,只要她开口,他都由着自己。

即便中间有小吵小闹,不是李尽霜包容她,就是自己服软一笔带过。她真的有认真走近他的心,知晓他真正的感受吗?他们的灵魂有共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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