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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难清(其一)(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朋友们,五一快乐哦

  依着梁乐的性子,秦萧萧没有带回梁闻喜,反而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沙弥带回来,着实是欠考虑了。

碍着如今借住在涌泉寺,李牧的身份又是佛门子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梁乐不好发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秦萧萧将李牧带到会场一同观看武林大会。

起初,李牧只是跟着秦萧萧和宗蔚然旁观了祝从容和关山度参加的比赛;随后,被武学深深吸引的李牧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场比试,硬拉着兴致寥寥的秦萧萧和他一道坐在首排,突兀地坐在其它门派弟子中间,一场不落地追过去。

李牧对武道的向学之心打动了梁乐,让他开始对这个弱质青年改观。当这位眼高于顶的枕粱掌门从师弟庄亦谐口中得知秦萧萧带回的小沙弥师从禅宗高僧黄檗禅师之后,他对李牧已经不仅仅是认可,更多的是相见恨晚的欣赏。

作为琼俊沙弥的同行者,秦萧萧最知道他的底细。诚然,李牧靠着一张空白的僧侣度牒和一份足见诚意的戒金,合法合规地投身佛门,成为了一名正经八百的沙弥。但是,若要说他拜在黄檗禅师座下,属实是个误会。

秦萧萧觉得,这个误会,是李牧有意引之。庄亦谐虽是江湖中人,却对禅宗奥义多有研究,此番借住宝寺,稍有闲暇,便去与涌泉寺的几位大师论道辩宗。那日庄亦谐去得晚了,正听见李牧与几位上师转述黄檗禅师在长安上堂开示的情形。

黄檗禅师乃一代禅门宗师,上堂开示少之又少,除却本门弟子,很少有人能够有幸得听。庄亦谐原本有些不信,琼俊一个小小沙弥,会是一代宗师黄檗门下,但当他亲耳听到李牧说出“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一诗时,由不得他不信。

庄亦谐不知道的是,那堂法会是先贵乡公主携驸马郭槐所办。作为贵乡公主的兄长,李牧自然受到了邀请,就坐在黄檗禅师下首的位置,将上师所言听得一清二楚,无一遗漏。

无论如何,这到底是个无伤大雅的误会。秦萧萧向李牧问清原委后,没有向师父拆穿。

秦萧萧默默想到,很多时候,她的问题李牧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答案。然而,月夜下她问李牧为何出京的问题,他选择避而不答。

李牧既不愿答,秦萧萧也不勉强,依旧和他一块儿关注着各派弟子的竞技情况。第三日的四场比赛结束,祝从容、洪九娘、郑可贤和关山度艰难赢得了四强赛的席位,按着老规矩休息一日后,于今日再度展开对决。

与李牧避而不答此行的目的相比,秦萧萧更为关心的,是师兄梁闻喜和木兰盟弟子何玉成的下落。何玉成虽然身上有伤,但是李牧是个走三步歇两步的矜贵身子,秦萧萧带着李牧这个拖油瓶一路走走停停,求医问药,业已抵达盐官。梁闻喜和何玉成没道理至今音讯全无。

这份担忧,在秦萧萧看到满脸倦容的祝从容一袭白衣登上擂台放大了数倍。祝从容身上的素服,是为她确认去世的兄长穿的,眼下梁闻喜生死不明,谁能知道几个月后或是几日之后,这身素衣会不会也是为了悼念他的离去。

擂台的另一边,祝从容此战的对手,木兰盟洪九娘在一阵欢呼声中热烈登场。何玉成不在,洪九娘挑起了代表木兰盟年轻弟子的重任,若她今日能够挑落祝从容,进入决赛,便能创下木兰盟创派以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最佳成绩。

秦萧萧对于洪九娘并不陌生,上届武林大会时,她见过洪九娘使着九曲玲珑鞭猎猎生风的样子。与将流萤剑使得风生水起的本门师姐何玉成不同,洪九娘尤擅远距离对战,换言之,一旦对手攻破洪九娘的长鞭防线,与她近身搏斗,洪九娘的九曲玲珑鞭便全无用处,只能将胜利拱手相让。

这一点,秦萧萧知道,祝从容也心知肚明。对战一开始,祝从容不急着进攻,而是选择性地避开洪九娘凌厉而来的鞭子,不让自己被她的长鞭打到,以免被束缚了手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牧还在为祝从容和洪九娘胶着的赛况揪心时,秦萧萧早已看出洪九娘后继乏力,不是师姐祝从容的对手。

果不其然,七十招过后,洪九娘挥鞭的速度明显放慢,给了祝从容足够的时间躲过长鞭近身上前。等到洪九娘发现祝从容近在咫尺,急忙收鞭应战时,祝从容一招春之破晓奠定胜局,打得洪九娘再无还手之力。

祝从容赢了,迎接她的只有场下稀稀拉拉的掌声。除了枕粱门弟子的欢呼之外,其它各派对于这场属于枕粱门的胜利并不关心。交手完的两方还没有走出擂台,全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即将上场的郑可贤与关山度二人身上,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巅峰对决。

看台上的人们越聚越多,大伙儿都是来看枕粱门与山三派之间的对战的。要不是宗蔚然和李牧早早地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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