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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故人(1 / 3)

出声叫季冬青和郑依棠的,是她们的同窗。

沈夫子要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二人急忙跟着同窗跑向学堂。

三人到时,学子们已经将沈白礼围了起来。

“今日,就要与诸位辞别了。”沈夫子顿了顿,张口却无言。

“夫子不必过分伤怀,大伙都在季家村,总是能见到面的。”有些学子以为沈白礼只是出去走走,终会回来。

沈夫子没有露出一如既往温润的笑,他正色道,“我已向村长请辞,此后就不再是季家村的私塾先生了,过一会儿我便要启程了。”

“夫子,你可别开玩笑了。”有些学子仍不可置信,以为是夫子嫌大家伙不用功读书的气话。

沈夫子依旧没笑,反倒是向大家鞠了一躬,行辞别礼,“我已举荐了人继任夫子一职。恭祝诸位前程似锦,仙运畅达。”

往日最闹腾的学生也不说话了,大家都清楚,此去一别,便是此生不见。

这三清界太大了,他们季家村不过沧海一粟。

直到分离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对夫子所知甚少。

门外的马夫已然等候多时,沈夫子没再耽搁快步走出了学堂。

也是这时,学子才留意沈夫子的背影,他虽衣着简朴,身姿却如劲松,坚韧挺拔。

学生们纷纷追了出去,胆小的就默默在一旁垂泪,胆大的七嘴八舌追问起来。

“夫子,我们还能再见到您吗?”

“夫子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少年人,总是受不了生别死离,他们尚未经世事,情绪易被煽动翻涌。

可人生一途,就是不断看着他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而这个人陪过你这一程,就足够了。

学子们七七八八地哭着,沈白礼却没给任何承诺。

季冬青在得知夫子身份后,便知他不是会囿于一地的人。

季冬青越过人群来到马车旁,用左手按住右手,屈膝跪地后叩首。

“夫子高义,承蒙夫子多年教诲,学生朽木,愿夫子千古。”

“愿夫子千古!”其余学子也被季冬青感染,高声齐喊。

沈夫子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怕自己后悔,他快速放下帏裳叫马夫启程,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夫子,真走了?”郑依棠有些讷讷,她本打算与夫子说两句话,再塞些鱼。

可到了面前,她却只字未言。

郑依棠像是慢半拍,等众人止住抽噎声,她才号啕大哭起来。

季冬青站在一侧,将手搭在郑依棠的肩上,希望给她些力量。

“冬青,你说我们以后会怎样呢?”郑依棠很迷茫。

季冬青摇了摇头,说实话她也不知晓。

时候已不早,两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路上,郑依棠突然开口道,“冬青,这几日我已经去相看了。”

季冬青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在听。

“那人挺好的,勤快又能干,只是可惜没有灵根。给我们家的彩礼也很多,大家都觉得我和他挺合适。”

季冬青自然接过了郑依棠拖着的渔网,“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但他说会一直对我好,这几日他都会来替我家干活。”郑依棠苦笑着。

季冬青正欲开口,郑依棠又强撑着扬起了笑脸,“但我想试试。”

“想好了?”

“想好了。”将一切说出后,郑依棠明显松了一口气。

余下的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等到郑依棠家门口时,季冬青将渔网递给了她。

“回家好好处理下伤口。”

郑依棠重拾笑容,潇洒转身,“知道啦!”

“要是不想试了,就来找我。”这次,季冬青语气格外郑重。

“好啊!”郑依棠回眸一笑,而蹦蹦跳跳进了家门,难掩心中喜悦。

随后两日,季冬青亲自去考察了田地。

与租户确认今年还未收租后,她拿出了田契,承诺租户将纳租费用降低一成,让租户日后直接将租金交付给冯霜。

同时给了去决明县的采买的季二叔一吊钱,托他查清小院和铺面的租售情况,最好再和租户拟定最新的契约。

为让租户相信,季冬青还用灵力印刻了房契的纹路,制作了简易版的“复印件”,让季二叔一同带去。

若季二叔将事办成,季冬青便再给他三两白银做答谢,以后每个月的收租也继续让他去做,跑腿费都算一吊钱。

这个季二叔,是个钱到事成的主,在季家村出了名的办事可靠。

季冬青不想让身子骨不好的冯霜奔波收租,而她自己也不一定有时间收租,便趁还在村里,考验下季二叔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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