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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霜白(1 / 2)

游之礼对燕霜白的称呼并不一直是燕小公子。在燕清雪心情尚好,除了她们几个也没有外人,游之礼飘飘然喝大了的情况下,她喜欢称燕霜白为“燕家老二”。

游之礼现在肯定没喝大,也知道“燕家老二”比起“燕小公子”还会叫燕霜白生气。可桃从偏门迎出来,满眼的惊讶: “殿下怎么这么早来这里了?”

“怎么,”游之礼没想到燕清雪什么都没跟燕霜白说:“你家小公子还没起床?”

“起是起了......”可桃靠近了点儿,小声道:“可梨在服侍公子洗漱呢,最近公子老是郁郁寡欢的,早上起来便喜欢发呆。”

内心的天平摇摇摆摆还是偏向了燕霜白一些。本来就是个孤傲的性子,她不在的日子里楼笙是怎么翘着尾巴的,不用动脑都能想象出来。两相对比,燕霜白像个小可怜儿。可桃带路,游之礼慢慢走着,不经意道:“喜欢发呆?”

“是呢,”可桃一副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可怜咱们下人也不知如何劝诫,也不知公子在想什么。殿下认识公子那么久,小的求殿下劝劝公子。您也知道,您的话,公子是一定听的。”

可桃的嘴比他主子厉害多了,游之礼默默想着。燕霜白但凡有可桃十分之一的油嘴滑舌,都不会被楼笙呛成小受气包。“还有呢?”

“求求殿下陪公子用完早膳再走吧,”可桃继续倒苦水:“公子最近还食欲不振,早膳不必与燕大人和大小姐一同,便什么都不肯吃。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把东西都塞公子嘴里,全靠殿下多说说了。”

“可桃,”游之礼抿着嘴,很可惜地看着他:“你这么贴心,燕清雪没把你收了,我都替她可惜。”

燕霜白看到的是仿佛才被人打了一巴掌蔫成个霜打茄子的可桃:“公子,太女殿下来了。”

燕霜白分明还穿着里衣,仍是不慌不忙地行了礼才施施然向里屋走。游之礼看着他挺直的背脊,砸吧一声嘴:“看着精神还行啊。”

“殿下您待会凑近点看啊,”可桃委屈道:“没夸大事实,公子眼下都青了。”

“等你们公子出来妆都化好了,眼底是青是黑我都看不出来。”游之礼道。

可桃简直脑袋要冒烟:“您这会子跟进去不就行了?”

“你家公子清白还要不要了?”游之礼拿扇子敲可桃的头。可桃挨了一下子,瘪着嘴不消停:“您跟进去公子的心情说不定还好些......小王爷可是经常说您给他梳妆的事儿。”

游之礼在内心给楼笙来了三扇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维持自己的形象。什么梳妆?分明是楼笙闹脾气时常不肯起床,非要她许诺帮他梳头点妆才肯磨磨蹭蹭干这干那。现下被他这么四处宣扬,倒好像是她上杆子宠爱楼笙一样。

母皇再这么惯着楼笙非要出大乱子的,游之礼头痛。怨不得燕霜白抑郁,换了谁都是要抑郁的。未来的妻主全家都向着另一个人,自己还没嫁就被这位天天骑脸挑衅。可桃就说了这么一件事,楼笙宣扬出去的一定还要更多。如此一来,燕清雪昨天没把她压在床上大揍特揍属实姐妹情深,老师没气得把她逐出师门更是深明大义。

她起身向里屋走,选择性忽略可桃演瘾发作在她身后呜咽抽泣。挑开门帘,可梨被她吓了一大跳:“殿下?您怎么进来了?”

“你最好是以后和可桃统一一下口径,”游之礼无奈:“要不我走?”

可梨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向后看去。燕霜白背对着游之礼坐在梳妆台前,坐得过分直,一头长发披肩:“殿下不必听可桃夸大其词,若是不想做的,别做就是了。”

游之礼莫名从这话里琢磨出一点怨夫的委屈,心尖上像是窜过去一只大尾巴狐狸,被尾巴挠得酥酥麻麻:“要我帮你梳妆吗?”

“怎敢麻烦殿下,”燕霜白仍是不回头,声音却还温温柔柔的:“殿下日理万机,莫要在霜白这里耽误了时间。若是皇上或小王爷怪罪下来,霜白也担当不起。”

他越是端着,游之礼越想逗他,已然忘了此行的目的是要代不成器的楼笙道歉安抚。可梨为弥补刚才脑子没转过来的弯,已经将梨花木梳递到了游之礼手里。

两人的视线终于在铜镜里交汇。燕霜白抿着嘴,一张小脸端的是文静贤淑,只是眉眼低垂,眼下淡青,活脱脱是一个怨美人:“老师为什么给你取名霜白?”

燕霜白静了一会才意识到游之礼在跟她说话,仍是垂着眼:“母亲生我时是冬天。”

这满屋子里的主仆没可桃一人会聊天,游之礼想捂脸长啸。燕清雪虽也擅长聊死天,胜在肢体行动丰富,一言不合就摩拳擦掌拔剑出鞘,极大弥补她冷面寡言的形象。她是想象不出来燕霜白和他姐一样肢体行动丰富的画面,只能接着他的话往下硬说:“清雪的生辰可是在七月。”

“金规印遥汉,庭浪无纹。清雪冷沁花薰。”燕霜白道:“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词。”

“露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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