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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1 / 2)

从大理寺出来后,文棠并未按照郭钰的意思去找赵翎,而是直接潜入了上官将军府,这倒不是因为她鲁莽冲动,而是另有所虑。所谓的毒明明是她赵文棠下的,为何如今却对她只字未提,难道这个局从一开始就剑指郭钰,而她只是被精心的算计的一环而已。文棠的心很乱,昏睡多日的大脑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一时间还无法将思绪理清,但是她心中清楚无论如何她都得去一趟上官府。她知道为了不打草惊蛇,现时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清醒,若是不表现得鲁莽些,怕是会招致敌人更为敏锐的警惕,想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上官玄安的贴身画僮如今正在府中等着她呢。

她跃身上马,疾驰中的风荡起她的青衫,像是空中飘漾的一株絮草,不一会儿就隐没于大片灰雾之中。郭钰不让她去是担心她的安危,可她却不能不为他想。

快马如电,飞驰如虹。

而此时的上官府陷入一片繁忙之中,大批的仆从挤在上官玄安房外,候着差事,为他们的主人焦心忧虑。文棠暂时还做不到在人潮中隐匿身形,她索性以探望之名,大大方方地入进府来。

郡主探访,上官府自然不敢怠慢,可主人尚在病榻,只得由老管家出面招待。上官府老管家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资历跟定襄侯府的福管事有得一拼。年过花甲的老管家恭敬地将文棠迎入府内,语带歉意地说着场面话:“我家主人抱恙在身,无法出门亲迎,怠慢了郡主,还请郡主海涵。”

文棠直接表明来意:“听说上官公子病重,我特意前来探望。”

老管家面露难色:“我家公子得了怪病,这几日都口不能言,如今尚在昏睡之中。”

文棠道:“可有大夫留守诊治?”

老管家回答:“蒙皇上圣恩,已派了刘太医前来诊治。刘太医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守在我家公子病榻之旁整晚,我瞧着公子面色已有好转。”

“带我去看看。”听老管家如此说来,文棠稍稍放心。

老管家不敢拗文棠的意,赶忙在前领路,没多久二人就到了上官玄安的房间。房里书画悬列,足见主人是位风雅之士,只是满屋浓重的草药味道略显扫兴。文棠环顾四周,一眼就见到蜷坐在角落的天成,他精神萎顿,面色卡白,此时正闭着眼打盹。

老管家顺着文棠的视线,也看到了打着轻鼾的天成,他微微皱眉,解释道:“他是公子的亲随,想是这几日为了照顾公子,太过劳累了。”

文棠点头,表示理解,眼光不停地继续打量整个房间。房内还有好几位仆从,他们虽然都面带疲色,但秩序井然,无丝毫慌乱,全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她心道:“看这阵仗,那画僮应是再难下黑手了。”

“郡主。”老管家见文棠停立在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心中奇怪,出声唤文棠,“请郡主入内歇坐。”

“那位是刘太医吗?”文棠遥指着伏在上官玄安塌旁小憩的男子,轻声询问管家。

“正是刘太医。”老管家顺着文棠的指向朝内看,直看到最里面上官玄安的床榻处,一位着红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正面朝下伏在榻旁。

文棠将声音放得轻柔:“有刘太医如此尽心诊治,想必上官公子很快便会康复无虞的,我还是不进去打扰了。”她的眼光又收回到天成身上,翘起指尖,指着蜷缩一旁的的天成道:“他是叫天成?”

老管家仔仔细细地回道:“是的,他是打小便伴于公子身边的画僮。”

此时天成已醒了过来,他揉着惺忪睡眼,眼前滑过一抹青色,顿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随后耷拉着头朝文棠走来。

文棠面不改色地对老管家道:“我与天成有过一面之缘,想必他对上官公子的情况最为了解,问他也是一样的,就不再多叨扰了。”

老管家识趣地避到内屋去,只留天成与文棠在门口。

文棠的眼扫过天成,不做停留,最后定在屋外的枯木上。她别过脸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借一步说话。”言罢,她径直向院中心而去。

天气虽已有所转暖,但仍旧冻人,干枯的枝丫上留有滴滴点点的雪迹,肆无忌惮地向空中伸展,张牙舞爪如一头咆哮巨兽,苍凉得瘆人。

“你为何要诬陷郭将军?到底有何居心?”文棠根本不看天成,无畏地仰面望着面前的枯木巨兽,声调冷硬。

天成弓着背,佝偻而渺小,口中却毫不示弱:“郡主是为了郭将军,我亦是为了我家公子。”

“若说是下毒,也是我下的。”

“郡主这么做也都是为了郭将军,若论根源,教唆之人才是真凶。况且他抓了白姑娘,可见用心之狠,暗中做了其他手脚,也未可知。”

“那我这个帮凶就可以被姑息么?”文棠嘲讽。

天成仍是那句:“郡主乃忠良之后,受人蛊惑才做了错事,我们上官府的人是非分明,不会迁怒郡主的。”

“满嘴胡说八道。”文棠心中想着,口中却不再多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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