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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2 / 2)

,她竟还操心着那八字没一撇的良缘。

但感佩归感佩,简云桉决定明日跟卞遵说一声多在侯府外加派几个盯梢人手,做季夏去新娘冢找死的第二道防线。

“你跟这位季姑娘关系不错?”突然,景星延开了口。自从静和过来,他就一直没做声。

“嗯……也不算,就那样吧。”简云桉也不知该如何界定,除去那并不美妙的初见,她跟季夏就只正式见过一次,但季夏是个自来熟,现在两人之间又有了最能拉进女孩子关系的小秘密,四舍五入算半个倾盖如故?

景星延抿了抿唇,简云桉知道他这个神色代表着欲言又止。

她忽然记起静和在景星延邀她看击鞠赛前说过的话。

“咱们尹家世代从商,且家大业大,牵扯进官场上的事不好。侍郎入仕已然惹有心人忌惮,咱们平日里说话行事更需小心……”

尹冰旋社交圈子很窄,为数不多几个“交好”的夫人也都是做生意时经常打交道的,相当于客户。她为着不卷入权贵间的复杂争斗,平日连面都鲜少露,自己在社交上委实不该太过随意。

季夏毕竟是文良侯府的女儿,她虽是在外头野大的,没什么坏心思,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暗中紧盯尹家的一双双眼睛想要凭流言搅弄风云实在太容易了。

“我还有件跟她有关的事没办完,等此事过了,我便不再……”意识到不妥,简云桉正打算说些什么,打消景星延的顾虑,却被他中途打断。

“季姑娘并非长在京城,心性相对单纯,即使凭你那点城府,与她接触我也还算放心。”景星延先给她随意交友的事打了记定心针,然后才道出转折:“只是你要当心她父亲文良侯,此人不是善茬,又什么事都做得出,你适才看的这信跟侯府公函的折法一致,我怀疑……”

不待他怀疑完,简云桉就对他亮出信的内页,指着上头醉酒后张牙舞爪乱爬似的字说:“其实,我还挺相信这个是季夏写的。”

“……”景星延瞥了一眼信的正文,有一瞬间似在怀疑人生——不知写信人是怎么做到把字写得这样丑的。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又把话续上:“总之,侯府这是非之地尽量少去,如不得不去时,也记得带……”

他急急顿住斟酌一番措辞,随后在静和一副磕到了的神情中严肃地继续说:“带上你聪明的小脑子。”

景星延仿佛生来就不会正常关心人,再好的心意从他舌头底下转一圈,出口都得带点毒。

他适才本想内涵简云桉平常说话行事不怎么过脑,但毕竟刚刚抱过的余温犹在,两人间的磁场与以往不大相同,于是他自作聪明地临场换了个颇为……不清新但脱俗的说法。

简云桉闻言险些被噎个半死不活,看在他这么努力地说人话,强压下唇畔笑意,点头应“好”时仿佛能感受到小脑子四溢的聪明气息。

接下来的几日,景星延应是刻意遵守了之前对她“有妻有家,应当早些回去”的承诺,每夜两人都能相处些时间,加上早上的晨练时光,竟给了她夫妻过日子的感觉。

接触越多,她越能发现景星延的更多面,由此她每天都要在那幅仲夏星夜图的瓷画上再添几笔,拖了许久都还没给他看过。

七日转眼即过,闻怀宁的祭日在多人的辗转难眠与忐忑不安中如约而至。

一大清早简云桉右眼皮就突突跳个不停,她以“要把灾难捂住不让它跳,腾不出手打拳”为由企图逃避当日的晨练,惨遭冷面教头景星延无情拒绝,对方还大放厥词称出了事算他的,就差把她来月信那次因为迷信出的丑再拎出来鞭尸。

但事实证明,邪门说法既然存在必有其合理之处。

她没捂住右眼皮跳的灾,到晚间果然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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