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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1 / 2)

“衔蝉,不要哭……”

“这是我的劫数……”

女人的最后一口气尽了。

雨打在地面上甚是沉闷,雾气蒸腾得天地尽是苍茫。紫红色的劫雷裂满整块天空,轰隆隆响在天边,似乎随时都要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劈下。

女孩趴在女人近乎破裂的尸身上,用满是血污的脸蹭着女人冰凉的手掌。

她怔怔地抬起头,神情似是没有悲哀,只是幽蓝眼眸中的泪水不断落下,随着这场不尽人意的大雨。

白发上沾染的鲜血,混着雨水流在她白皙的肩头上,漫开蜿蜒的鲜红。

这是白猫第一次化得了人身,这看不到尽头的雨,电闪雷鸣的天,带来的是新生吗?

……

谢不然已是一身冷汗,她在梦境中挣扎着,却也沉沦着。

倏忽又是画面一转,两座山峰高耸入云,隐约可见峰顶的皑皑白雪,却是一山日出,一山日落的奇特景色。

谢不然记不得她可曾去过这种地方。

紧接着一股坠空感,她不断下坠,最后落入了一片温香软玉的实感中。

温香软玉?

醒来后,果然在床上。此时外头已是日上三竿,谢不然内心稍稍谴责了一番。撑起身子斜靠在床头上。

脑子很乱。

很不舒服。

她理了理垂散的长发,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窗棂上,眸光稍稍收敛。

同时空气破裂的声音传来,一根凌厉的长针射了过来。谢不然丝毫没动,那长针几乎是擦着谢不然眉梢的毫厘之处而过,狠狠地钉入了身侧墙壁中。

谢不然蓦地抬眼,看了看露出在外面仅有一指宽长的针尾,随即两指一并,长针抽离出来,嗖的一声钉在了房梁上。

“谢不然,你……你不要这么狠的,哪有这么玩的道理。”

房梁上的君子蹙着眉头,扯着被钉住的衣角,瞪着眼道:“我这衣服很贵的。”

“贾道长私闯我这卧房又是个什么道理?”谢不然也不看他,只是冷淡道:“以后莫要闯入后院了,出去。”

“哼,你以为我想来呀,要不是奉了谢大人的话……谁想来你这个冷清的地方。”贾清流翻身下来,带着他那裂了一道口的下摆,咬牙切齿道。

“谢大人说了,晚上是谷神祭,叫你在太史府好好待着,不要到时候找不到人喽。”

贾清流打量着靠在床头的那人,以他对谢不然这人的了解,对此做出判断:日上三竿还不起,半夜搞事少不了。

贾清流叹息道:“有的人啊,保不准晚上捣腾啥去了……你昨晚不会又去皇陵了吧……”

还没待贾清流说完,谢不然眼神一冷,卧房的门骤然打开,贾清流便隔空掀了出去,门又瞬间合上,只余门外贾清流骂骂咧咧地嘀咕着啥。

听着门外动静渐渐远了,谢不然这才起身推开了另一侧的门,沿着青石路一直走到了后院的泉池,这是一处活泉所改,专供谢不然洗浴的地方。

舒展着手臂,谢不然泡在池子里,舒服地闭上了眼,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水面,被梦境困扰的烦闷一扫而空。

谢不然是在六年前来到太史府的,想她一介山野散修,为何与人间扯上关系,还偏偏做了岐国太史大人的“孙子。”

一切的一切,只能从她第九次渡劫说起。为何是第九次呢,自然是前八次渡劫都失败了。

谢不然对此表示悲戚,真心感叹到:天公妒我。

同样是天雷击顶、阴火焚身,别人渡劫那是天道考验,只要熬过去了,便也就圆满了。而每次到她渡劫之时,一次比一次凶险,恨不得把她劈得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才好。

前八次渡劫,暂且靠着深厚的修为堪堪撑过去了。再之后,谢不然生生压着修为,不敢尝试突破。

谁料,一日天朗气清,谢不然正慵懒地晒着太阳,感叹着春光无限好。一道紫雷毫无征兆就劈了下来,顿时,天地风云变色。

第九次渡劫声势浩大,每一次降雷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避无可避,分明就是要取她性命。

谢不然奋力抵抗劫雷,还是渐渐力不从心,身姿越发狼狈,那一刻她真想仗剑问苍天:

大道不公,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最后,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一身白衣破碎不堪,染着斑驳血迹,一头白发也早已散乱,被劈得乱糟糟的。

她本以为会命绝于此,谁知一人御风而来,只一挥手,便拂去了这满天劫云,霎时,云散天开,又是一派明朗景色。

这人生得一副仙风道骨的好面貌,颇有隐世高人的样子,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皱眉道:“原来是只小猫呀。”言语中似是有些失望。

谢不然意识昏昏沉沉,也不知后面此人还说了什么。等她醒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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